她想到蛇女，蛇女對她不壞，甚至可以說很好，從來沒有傷害過她，一直以來都在幫她，她被其他妖怪傷了，蛇女會幫她報仇。她被人欺負了，蛇女會用小蛇嚇他們，幫她出氣。
“惠子。”
陳妮曼見她發呆，便喊了聲。
“嗯？”惠子轉頭看她，陳妮曼眼裏透著點光，看起來亮亮的。
“想什麼呢？”陳妮曼說，“該不會在想妖怪的事吧。”
惠子也不隱瞞：“是，我想改變一個妖。我覺得她本性並不壞。”
“好啊，你想怎麼改變她？”陳妮曼問。
“我，我不知道。”
在她心裏，蛇女和伊藤羽司是同樣地位。伊藤不愛她，她可以緊緊糾纏著伊藤，讓伊藤除了她身邊哪裏都不能去。她可以讓伊藤的世界裏隻有她。
但蛇女不同，她希望蛇女主動站在她這一邊，看到自己和其他妖怪的不同，意識到自己善良的心。
對於伊藤的強製，她更希望蛇女自己去感受。
“妖怪和人可不一樣。”陳妮曼說，“小姑娘，既然下了決定，那你就要用心啊。”
惠子怔住了，她以為陳妮曼不會答應，甚至還會嘲諷她。
“我以為你……”
陳妮曼擰眉卻笑著說：“以為什麼？以為我不會理解，並且還會罵你？”
拆穿了心事，惠子的臉倏地紅了。
“我看起來是那麼死板板的人嗎？”陳妮曼臉上有些不悅，“你有這樣獨特的想法很好，有且隻有你能產生這樣的想法，隻要敢想，那就大膽去做。
在你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口中的這隻妖在你的心裏的地位肯定不一般，甚至對你的意義也不一般。”
惠子臉燒得慌：“是，是這樣。”
陳妮曼抬手看了眼表：“唉，兩點了，還不回家嗎。”
“回，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管家還沒睡，正在清掃別墅，見到她來了立馬迎上去。
惠子問：“熱水有嗎？”
“已經幫小姐準備好了。”
“好。”
惠子拿著浴巾進去，在鏡子前脫下自己的衣服，看著胸口上的紋身，她心髒猛然刺痛了下。
“佳木惠子，加入組織後就要一心為組織辦事，不可有二心。”
“你是為人類的利益而戰。”
“永遠不要憐憫妖怪。”
“永遠不要對妖怪產生感情。”
“…………”
刺青的場景曆曆在目，針插進皮膚的感覺揮之不去。
夾在兩派中間總是寸步難行。
惠子手撐著洗漱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點陌生了。
佳木惠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溫熱的水讓她的思緒漸漸回來了一點，但氤氳的水汽快要淹死她。
這個空蕩的浴室宛若一片浩瀚的海洋。
最後，腿間，腰間，脖子上傳來濕滑冰涼的觸感，一睜眼就看到蛇女的臉。
她躺在大床上，蛇女坐在她麵前，一時間誰都說不出來話。
“我……”
“想自殺？”蛇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