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大婚過後是要麵見太後敬茶,但這個節骨眼可不是好時候。
宋旬盛死了,袁玉珠定是十分傷心難過又氣憤的,加上這宋旬盛本就是為了帶走沈桑頤才出的事,這杯茶更是喝不下一口。
原本這袁玉珠就討厭自己,這下,她估計恨不得要將自己宰成十八段。
她進宮,無非就是給袁玉珠添一把火,而這把火說不準能燃了整個皇宮。
想必這就是宋旬延要帶她進宮的意圖吧。
隻要一鬧起來,他倒是可以甩甩衣袖看戲,可沈桑頤就得遭殃,坐收漁翁之利,不愧是宋旬延。
即使知道宋旬延是這個意圖,她也要進宮瞧瞧,因為她看袁玉珠也不順眼很久了。
這夏秋蔚被送回夏府之後便沒了動靜,興許是因為人在王府裏出的事,所以夏家人不敢吱聲,隻能默默承受著痛失女兒之苦。
沈桑頤以為宋旬延會在這幾天帶她進宮,結果這一等便等了十日。
這十日不知道宋旬延去了何處,根本沒踏進西院一步,所以這十日沈桑頤過得極其舒適。
今日一早,宋旬延便派春嬤嬤過去傳話,在午時左右才出門。
原以為宋旬延會騎馬,結果他非得跟沈桑頤擠在馬車裏頭。
惹得沈桑頤又得裝模作樣。
宋旬延坐在正中央的位置,而沈桑頤便坐在側邊,故意同他保持一段距離。
她一上來便坐得端端正正,乖巧極了。
而宋旬延和她倒是鮮明對比,隻見他半躺著,胳膊肘關節撐著擺放著熱茶的小木桌上,撐著腦袋,隨意又慵懶,若是有個姑娘在他隔壁喂著吃的,估計就不會差點意思了。
“你那麼坐著…不累嗎?”
路走了好一大段,宋旬延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觀察了這麼久,無論怎麼顛簸,這個女人竟動也不動,便沒忍不住開了口。
“不累啊!”
怎麼會不累呢?若不是他在馬車上,現在這般坐的就是她沈桑頤了。
“對了,最近你那好姐姐一直待在老太婆那兒,估計一會兒應該會刁難你,想好怎麼辦了嗎?”
宋旬延表麵是好心提醒,好意歡心,實際上那幸災樂禍的表情早就毫不掩飾的展露了出來。
“哪怕她罵我打我,都是應該的。若不是我執意要跟著他走,也不會落到這般下場。也不會讓姐姐失去丈夫。”
這個答案宋旬延似乎很不滿意,他撇了撇嘴,晃了兩下腦袋,空閑的那隻手拿起熱茶吹了吹,小抿了一口:“本王的王妃如此窩囊?有失本王的臉麵。”
“那依王爺看呢?我應該怎麼做?”
“你就說若點花盛典那日她不收買管教嬤嬤把你鎖在捌閣的話,便不會有今時今日,若那日老太婆能應允宋旬盛娶你,便不會痛失兒子,這一切根本不賴你,都是她們一手造成的。若是她倆還忍不住動手打你,你就打回去,出事本王擔著。”
聞言,沈桑頤仿佛聽了個笑話一般,沒忍住垂眸笑了笑:“若是真打回去了,恐怕我今日連太後寢宮都出不了。而王爺估計在我抬手的那一刻,就已經連人帶車飛回了王府,然後大門一閉,擺脫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