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嬤嬤這番話宛如一盆冷水,從宋旬延的頭上澆落,把他灌清醒。
隻見宋旬延怔了怔,意識到了什麼,趕忙收起露出來的狠勁兒,渾身不自在的輕咳了幾下,有些支支吾吾的:“哦…本王好像有點著涼,先去換身幹淨的衣裳,還是你給她換吧!”
說完,男人便起身離開了。
見宋旬延離開,春嬤嬤這才給沈桑頤更衣。
沈桑頤始終裝著昏迷,一直到裝到太醫給她診治完才緩緩睜眼。
醒來後嘴裏還一直喊冷喊疼。
太醫說沈桑頤額頭受到撞擊,傷口不深,問題也不大,若是這段時日感到頭疼頭昏也是正常的。
還給她開了些祛寒的湯藥,已經吩咐雲碧去煮了。
等太醫走後,宋旬延又將春嬤嬤支開了。
如今這個屋子便就剩下他跟沈桑頤二人。
沈桑頤被宋旬延從榻上扶起,讓她靠在床頭上,身上裹了幾張被子,可她仍然還抖著。
宋旬延就坐在榻邊,眯著眸子盯著沈桑頤:“是真冷還是裝的?”
隻見沈桑頤顫著嗓音,手攥著被子往胸口捂了捂:“那水是真的很涼。”
“本王方才也落水了,怎麼沒覺著涼?”
“王爺是男子,感受自然和女子不同。加上我本身身子就差,所以和一般姑娘相比,自然是更柔弱些。”猶豫了半晌,沈桑頤又明知故問道:“那王爺落水,是為了救夏姑娘嗎?”
“救你!”
榻上的人兒微微張嘴,有些吃驚:“王爺為何救我?”
“本王說過,要把你留著好好折磨!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下去陪宋旬盛。說說吧,發生了什麼?有人說是你故意把夏秋蔚拽入水中的。”
有人?沈桑頤甚是覺得有些好笑,明明就是他躲在一處瞧見的。
她壓製著心底的無語,鎮定的解釋:“那些姑娘和夏小姐是朋友,自然會替她說話。若是今日的處境是王爺,我也會幫王爺。我的意思是我並非是故意為之。我也不否認人不是我拽的,隻是當時她推了我一把,我覺著我要摔了,本能的抓些什麼,便順勢抓著她的手。我又看不見,我又不知那後邊是水。我也想站穩,可我被什麼絆了一下,想撒手都來不及了。”
說著,沈桑頤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為何推你?”
“她欺負雲碧,雲碧是我的丫頭,我怎麼能讓她受欺負呢?”
“那你為何受傷可還記得?”
沈桑頤痛苦的皺著眉頭,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受傷的額頭:“我不識水性,掉入水裏隻想著掙紮著起來,又瞧不見池子多深,在我掙紮的時候…夏…夏小姐拽著我的胳膊往底下沉,隨後我便覺著有什麼東西砸在我頭上,很痛很痛。她還掐住我脖子,我喘不過氣。最後她…她好像還推了我胸口一把…後來我就不記得了。”
男人仔細觀察著沈桑頤的一舉一動,半信半疑道:“夏秋蔚也不識水性,你說她拉你往下沉?一個不識水性的人,本能的是掙紮出水麵,又怎麼可能拉你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