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呂竹聲是願意對現在情形寵溺一笑的成熟男人嗎?
他可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大學生,主打一個任性妄為,就是個沒吃過戀愛苦的毛頭小子!
他當即捏住林書抵的下巴,強迫她轉頭麵對著自己,傾身上前……
他親上去了?
不,他像林書抵之前對他做的樣子,唇瓣若即若離的貼著。
呂竹聲曖昧的說道:“舌頭伸出來勾引我?”
剛剛那個古靈精怪的樣子,吐個舌頭來勾引他,呂竹聲覺得林書抵太有一手了,自己的魂魄都被她勾走了,被迷的七葷八素,不知所謂。
兩人的氣息噴灑在對方臉上,眼神對峙。
林書抵疑惑的問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勾引該是什麼樣啊?”說完她伸出舌頭在上唇間遊走,偶爾伸得外麵了些,還會舔到呂竹聲的唇。
媚骨渾然天成,眼裏清純不見作假,卻活脫脫一個吸食人精血的妖怪!還是不諳世事,不知人間風月的小白兔。
假小白兔是真精怪呀!
呂竹聲愛死她這種神色和行為上的反差了,怎麼可以有人用如此單純的色彩描繪出愛欲的本色!
他沒等林書抵多勾引,筆直的入了圈套。
唇舌交纏,津液互換……
這一餐吃得略顯曲折,不過好在兩個人都吃飽喝足,結賬從四合院走出。
“你要帶我去哪?不用坐車?”
“不用不用,我們走著去。”呂竹聲想起林書抵還穿著拖鞋,問道:“要不開車去?”
看呂竹聲示意她的鞋,林書抵拒絕:“沒事,幾步路。我以前在廣東待的時候天天穿拖鞋出門。”
“你還在廣東待過啊。”
“嗯,待了一年多。”林書抵笑道,“天天穿T恤,大褲衩,拖鞋……”
呂竹聲:“話說你老家在哪?”
林書抵:“沒有老家,我沒有媽媽。”
呂竹聲連忙抱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冒犯了冒犯了。”
林書抵並不在意,“沒關係,這個世界上許多人都沒有母親。”
呂竹聲笑了,“還真是,我也沒有。”
兩人看向對方,莫名傻樂起來。
笑意過後,呂竹聲問:“你對媽媽是什麼感覺啊?”
“沒感覺,沒見過。”
“哦,我見過我媽。是一個愛我的瘋子。”
林書抵聽著來了興趣,“展開說說?”
呂竹聲雖然從來沒和別人提起,卻也不排斥和林書抵講這些,可能是因為她那張過於無害的臉蛋吧。
兩人走在京城九月傍晚的街頭,不知何處吹來一陣冷風,讓兩人依靠得更加緊密。
“她在我五六歲就去世了,我現在也記不得關於她的多少事情。
但我知道,她會和我一起搭城堡,和我一起玩滑滑梯,會親自下廚給我做飯,親手給我做了一個布偶小狗……她從來都不會罵我,即使我做了錯事,她也隻是溫柔的告訴我。
她喜歡穿白色的連衣裙。
她的性格很恬靜。
可是,後來他們都跟我說她瘋了。
我當時還小,看見她癲狂的樣子,隻知道哭。
我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最後的結果就是她被關進了療養院。
我當時吵著要媽媽,我父親帶我去看了她,她在病房裏很安靜,父親說我可以抱抱她。
可是當我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拽住她衣袖喊她媽媽的時候,她卻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嘴裏叫著賤種。我後來才知道,我繼母帶著我弟來刺激過她。
我當時隻是拚命掙紮,想要擺脫她的手掌,幸好她養尊處優,力氣小,才趕上護士們衝進來救了我一條命。
小孩子的忘性是很大的,就算前幾天她才掐了我,我還是叫著媽媽。
這一次,我被剛住進家裏的繼母帶去了。
她好像比上次見我時正常許多,給我講了故事,還偷偷塞給我糖。
就在我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她在我耳邊跟我說……
‘下次你再隔這麼久來看我,我就掐死你!’
我被她嚇得毛骨悚然。”
呂竹聲說了一半,久久不再說話。
引得林書抵開口問道:“然後呢?”
呂竹聲撓撓頭,“然後我不記得了,我實在是編不出來了。”他無奈的攤攤手。
林書抵抬手把他舉起的手給拍了下去,賤得慌。
呂竹聲正色道:“我隻記得她掐我和最後和我說的那句活,後來她就自殺了,那些她對我的關心和愛,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都是別人和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