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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個胡旦,卻是個人精。乃是太平興國三年的狀元,少有文辭,文章很是出色。但是,也是一個自負的人。
太平興國元年,有一書生到山東遊覽。知縣大人得知該書生頗有文采,便設宴款待。知縣的公子很蔑視那書生,問其有何特長,書生說工詩。公子便讓他誦讀一首,書生誦了一首,最後一句是:“挑盡寒燈夢不成。”公子一聽,大笑說:“此乃一瞌睡漢。”書生十分氣憤。這書生便是呂蒙正,第二年,呂蒙正一舉奪魁。
呂蒙正寫信給那公子:“瞌睡漢如今中了狀元啦。”
這公子看了他的信,冷笑一聲:“我明年第二人及第,便是輸你一籌。”第二年,新科狀元正是這位公子——胡旦。
因此,兩人一向也有些暗中較勁的意思。現在入朝做了官,胡旦便是想著,事事要超過呂蒙正。
現在呂蒙正的職位,乃是翰林學士,左補闕,知製誥。左補闕便是知諫院,級別比諫議大夫要低。
而呂蒙正實際的工作,便是左知製誥。顧名思義,知製誥便是權知製誥,便是給皇帝起草詔書的人。這雖然不是中書,三司長官,但是也極其具有實權的人物。因為接近皇帝,往往能夠說得上話。
胡旦和呂蒙正比起來,算是差很遠了。但是,胡旦卻一直不認輸。胡旦未曾中舉之前,說過:“應舉不作狀元,仕宦不作宰相,乃虛生也。”
現在已經是狀元了,那就要想辦法升官了,最終達到宰相的目標。因此,整天便是挖空心思的想要升官,常常思量到半夜,因此得了個外號,叫做胡三更。
胡旦現在入直史館,和呂蒙正的翰林院地位相差無幾,但是呂蒙正已經做了翰林學士,而自己卻不過一編撰。當然相差得遠了。
其次,胡旦的職位卻是左拾遺,而呂蒙正是左補闕,比起來也是低了一級。補闕和拾遺合稱為遺補,屬於諫院,不過都是虛銜。因此,胡旦這才想方設法的往上爬。
現在朝中趙相一部分和魏王一部分人,已經爭執起來。而且官家以前一向是不讚成立儲,今天在朝堂上,被群臣逼得下不來台,正是自己解圍的天賜良機。
官家**愛趙元佐,這是滿朝皆知的事情,但是沒有一個人提趙元佐,現在自己站出來,聲音肯定很微弱,但是隻要發出了這個聲音,自己便算是成功了,至少在官家心目中有了好印象。
至於儲君是誰,胡旦並不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迎合上意,況且官家還算年富力強。所以,胡旦便賭上了這一把。
趙光義是誰,做官做官家,都是要多少年經驗的人,怎麼可能被朝臣這點陣勢給嚇唬住了,當然心裏還是有自己的想法。
趙光義依舊麵沉似水,心裏暗暗的盤算著。
不過,胡旦的話,卻仿佛一石激起千層浪,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不開眼的人,群臣頓時啞然,紛紛轉頭看向胡旦,胡旦倒也不慌不忙,很是鎮定。
“微臣以為,儲君當以立長!”胡旦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殿中諸人正有要反對的,但是卻有快了一步,這人便是左拾遺董儼,董儼說道:“臣以為,儲君當以立長為要,以此形成定製。使大宋江山更加穩固!”
董儼的話剛剛落腳,陳象也跳了出來,口中喊著附議。陳象剛剛說完,又站出來一個人,卻是右拾遺趙昌言。
原來這幾個人,便同是太平興國三年進士,因此倒也經常往來,常常一起聚會。其中,趙昌言卻是貢舉時候的,擬定的狀元,結果殿試之時,趙光義更是看中了胡旦,因此將他降為了第三,成了探花。
而陳象,便是同年榜眼。因此,這可以說是大宋朝太平興國三年的群星薈萃的局麵,漸漸的也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隻是現在都還沒有位高權重之人,因此,影響力並不算很大。
但是,知諫院現在雖然並入了禦史台,但是禦史台無常官,領導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調走了,而且還是外官兼任,因此,這幾個人在知諫院也算是有些名氣。
就在前一日,王化基就已經和他們打好招呼,到時候定要推舉陳王趙元佑為太子,結果沒想到,這幾個人居然忽然變卦。
所以,當他們站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一定會得罪王化基。王化基是誰,便是趙相推舉的,也就是說,得罪了王化基,便是得罪了趙普。不過,他們根本不怕!
因為他們有糾察百官之責,是獨立於兩府的機構。但是,也同是得罪了魏王,宋泌也和自己提前打了招呼,但是現在也變了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