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說到姬天恃化名與石雲鏢局走鏢隊隨行,卻沒料到遇見了兒時玩伴——鏢師榮天,他隻好將真實身份告知了鏢頭王衝及其餘鏢師,但是大家不覺氣憤,反一笑帶過,一起走上了前往北遼國的路。
在路上,王衝、高齊、高桓在前,李均、洪頂洪立兄弟壓中,榮天、姬天恃在隊伍後麵,有秩序地保護著兩個商隊貨車及那二十幾號商人、夥計。倆人邊行邊回憶著往事,關係又變得親切,就像兒時一般。
榮天搖著腦袋笑道:“天恃啊,你還記得在書院考試的事情嗎?”
“哪一次啊?”
“你幫我答考卷那次,都怪你,誰叫你幫我寫完後把你的名字簽上了?就為這,我爹可把我痛打了一頓,回到書院又挨了先生的板子,連續一個月我都是站著聽課的。”榮天回憶著兒時的經曆,道。
姬天恃瞪大了眼睛,道:“我靠,你這白眼狼,當時我說了不幫你不幫你,你偏要讓我寫,好嘛,我寫得情到深處難以自拔了能怪我?我還不是陪你站了兩個星期嘛,你還有理了你。”
“哈哈,你還跟我較這勁啊?”榮天覺得這事太可樂了。
他瞥眼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小子怎麼就成法師了?是不是吃了大力丹啊?”
榮天看了一眼十幾年未見的孩提時代的知己,歎道:“哎,自從我爹娘帶我到北遼國陽州,找到了叔叔後,便定居了,自然我們也都成北遼人了。過了一年後,叔叔的生意蒸蒸日上,賺得金銀越來越多。有一次他大擺筵席,請的都是陽州商會的各行業龍頭大亨,當然了,還有我那瘋癲師傅,不過他是混進來的。”他強調道。榮天接著說:“我看他可憐窮困,便從廚房拿出了一隻燒雞,遞給他看著他狼吞虎咽般吃著,邊吃邊還用一根食指指著天。”
“我正納悶,說你吃就吃,指天幹啥?他卻忽然放下被啃的隻剩下屁股的雞,嚴肅地告訴我他是西牛賀洲來的神仙,並給了我一本秘籍,說是練了就會成神,但是要我每天都給他一隻雞作為回報。就這樣,我每天翻著那些書看,看了近一個月,也看完了,也送出了三十隻燒雞。”
姬天恃打趣道:“所以你小子就成仙了?”
“去你的,當我翻到書尾頁時,一眼瞧著赫然寫著“春秋書局出版於新曆八十四年”的一排字時,我抓狂了,恨天恨地想罵娘,就想抓著這欺騙我的老頭臭揍一頓。”榮天臉上帶著憤恨的表情,咬著牙道。
“哈哈,哈哈。”姬天恃在一旁捧腹大笑。
憤恨過後,榮天又顯露同情且思念的神色道:“哎,我就去我家大院前等著他了啊,還是一樣,端著一盤燒雞,假裝不知情,想著等他來後,猛地蓋他身上。可誰知,這次老頭穿著破衣裳向我慢慢地走來,原先能夠像人一樣直立的脊背,現也佝僂得像隻猴子般,他用特別沙啞的音色跟我說:‘孩子,這本書你拿去’,我取了書後,他看都沒看燒雞一眼,就朝著深巷去了。那第二本書,我研習至今,也有了十四、五年,從手腳無力到小有成就了。前年,我又不願就那麼簡單地靠著叔叔的財產生活,就留了一封家信,出來做了鏢師,這日子也過得風風火火。哎,說起來,還真得感謝他”
“那瘋子呢?”姬天恃問道。
“什麼瘋子,那是我師傅。從那以後就沒見人影了,估計是死掉了。”榮天坦然道。
姬天恃習慣地搓著下巴,也沒再多說什麼了。
……
就這樣走鏢隊護著商隊行走了十一天。這一路上,夜住曉行、風餐露宿自然免不了了,也有些強人蠻盜欲打劫貨車,第一批都被榮天一行鏢師殺得落荒而逃。但是,第二批土匪卻顯得比較專業了,三個頭目五個偏將及眾嘍囉均一身鐵甲加身,手持刀戟,小有規模。
鏢頭王衝與土匪總頭領用黑話溝通了一番,土匪仍不依不饒,堅決要留下兩車貨物或坐在貨車上,麵容姣好的王欣尹。這種蠻橫無禮的態度,完全激怒了王衝,平日對女兒百倍寵愛的他,怎能忍住這幫草寇對自己女兒的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