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我愛大自然,其次是藝術,我雙手烤著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準備走了。
享有“中國魔芋大王”美譽的何家慶教授在離世前,留下這樣一句值得深思的語錄。
在他那傳奇的一生裏,曾徒步攀登大別山,這一走就是12000公裏。
盡管雙腳磨爛,全身丘疹,他也不曾想過退縮。
大別山一行,險些要了他的命,可是一轉頭,他又奔向了大西北。
近一年的時間裏,何家慶沒日沒夜的行走,吃豬食、被綁架、遭搶劫,幾乎所有的困難都朝他襲來。
他仍舊咬緊牙關扛了過去。
何家慶不懼犧牲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提高生物界的研究與教學,更是為了學生、為了後輩。
正如他所說:“因為我是個教師,我當為人民服務。”
一名被嫌棄的教授
1949年,何家慶出生於安徽安慶市的一戶普通人家。
在那個年代,百姓們的生活還相對貧困,他的家庭也不例外。
母親要忙著照料孩子操持家務,而父親不敢有半點歇息,每天都拉著板車奔波在路上。
善良的父母二人深知,唯有教育能改變命運,因此即便日子過得再苦,孩子們的教育也從未落下。
何家慶沒有辜負父母的期盼,在學校上向來都是分秒必爭,回回考得班級前幾名。
可是,這樣一個學習的好苗子,卻因為交不起學費而麵臨著輟學。
老師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紛紛站出來幫助何家慶。
1955年,編入街小學許維實老師班,許老師送舊膠鞋一雙,練習簿四本,學費全免;
1956年,許老師班學費全免,送舊膠鞋兩雙,洋襪子一雙,練習簿三本;
不知名同學送來棉褲一條;
1966年,送助學金7元8角;
同年,張愛坤同學的母親送來藍單褲一條,短褲兩條;
何家慶上學的這十幾年內,所有幫助過他的人,都被老父親一筆一劃的記錄在香煙紙上。
正是父母的這份善良和周圍人的愛,不斷感化著他,讓他自小便懂得知恩圖報。
“誰給我一捧土,我還他一座山。”
這句話陪伴何家慶從天真爛漫的小男孩,成長為勤勤懇懇的人民教師。
1976年,何家慶從安徽大學畢業,並留校在生物係任教,從事植物分類學和藥用植物學的研究與教學。
每天麵對著千奇百怪的植物,讓他的心中萌生了“大別山”之夢。
“大別山”所處安徽、湖北、河南交界處,優渥的土地資源加上複雜的地形,讓這裏成為了珍稀動植物的繁育天堂。
同時,大別山也是國內特有珍稀瀕危野生動植物的集中分布區。
正是它的神秘與多樣,吸引著何家慶,讓他萬分迫切的想要前往大別山。
想要踏足大別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綿延的山峰、難以預料的天氣狀況和無法估計的意外,這些困難曾擊退了無數想要試探的研究人員。
為此,何家慶隻能先收集資料,準備充足後才能出發。
在這期間內,他一直潛心任教,帶著學生們踏遍校園,耐心介紹每一種動植物。
何家慶從不求回報,隻希望能將一身的本領一一教授給學生們,但是學生們似乎並不“領情”。
在旁人眼中,何家慶有些古怪,還有些傻。
何家慶平時的裝扮就是一身洗的發白的中山裝,配上他那雞窩般的頭發,尤其是他鼻子上的那副拚湊起來的眼鏡,哪裏像一個大學教授,根本就是一個“野人”。
但凡在學校碰見他,不是獨自在食堂喝稀飯,就是在草叢旁蹲著,顯得孤獨又古怪。
讓學生們有些難以接受的並不是這些,而是他那臭脾氣。
比如有一次,客人去家中拜訪他,順便提了一些土特產,臨走時,何家慶卻不留情麵的說道:“把東西帶走,要不我就扔了。”
雖然都知道他沒有惡意,可總是直言不諱,放在誰身上也接受不了。
還有,每當有新生報到時,何家慶就會介紹自己“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