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似晴展開抖撐衣服甩在晾衣繩上,遠遠地看見吳叁省一行人走進村子裏,前腳她剛到村子後腳這群人也到了。
衛似晴彎彎月眉輕皺,長睫垂落,嬌豔臉龐歎了口氣道:“救人一命終歸是好的。”
衣服晾好後衛似晴走回家中開始收拾行囊,好事被攪黃的老頭待會兒肯定得找她麻煩,衛似晴決定先上山去爹的墳頭那兒躲躲。
衛似晴帶好幹糧水瓶、衣服、睡袋等東西,從後門偷偷溜走上山。
她從小生活在村子裏,從八歲起父親被蛇咬死在山上,母親改嫁後就一直吃著百家飯長大。
小時候對死亡的事情不明白,衛似晴連父親的屍體都沒有看到,她心緒低沉的笑了一聲,沒想到這麼多年了父親的墳頭還能再保護她一回。
衛似晴踩著捷徑剝開灌木叢,走過半天時間才來到這兒。入目是壘得結實的墳頭,長了一點小雜草,風吹雨打的石碑穩穩立在墳頭前。
衛似晴一點都不怕,她燒了帶在身上的紙錢,擺貢品恭恭敬敬上香,隨後鋪開睡袋安心地躲在墳頭後睡下。
這天夜晚衛似晴做了一個關於父親的夢,夢裏她看不清父親的容貌,隻記得小時候下巴上的青茬磨得臉蛋生疼,大大的手掌包裹住小小的五指,父親抱著她拋上拋下的玩耍。
衛似晴是被透過樹木間隙的陽光刺醒了眼睛,坐起來發一會兒愣,原來她是這麼的想念家人。
衛似晴緩了下情緒起身洗漱燒水做飯,從十二歲自力更生衛似晴做這些活很是順手。不過多久,柴火香伴隨飯香飄蕩在森林中,衛似晴吃過飯洗碗,到處在森林裏溜達很是悠閑。
這樣幽靜的生活過了三天,再拜了拜父親墳頭,躲得差不多衛似晴打算下山回村子裏。
衛似晴收拾收拾小行囊,往山下沒走幾分鍾,猛得踩空順著長長甬道直接摔下去,磕得她眼冒金星,落在地上發出巨大聲響。
衛似晴揉了揉淤青的手腳,掃了一眼身前身後的石磚甬道,明白這是掉進了盜墓賊挖的盜洞裏。
衛似晴起身雙手拍拍身上的灰,擦了一把臉,這才撚起落在腳邊的土,聞了聞味道,將泥土揉搓在指尖散開。
“很新鮮,這是才挖的盜洞,估計盜墓賊還在墓裏。”
衛似晴抬頭看使自己踩空的盜洞,並不是直溜順下來,還有機會爬上。隻是剛抬腳雙手扒在甬道用力,便覺得手腕疼的冒冷汗,恐怕是掉下來時候,手下意識杵在地上想卸力造成了嚴重骨傷。
衛似晴現在爬不上去,隻能看向地下的腳印,她打算悄默默跟在這群人身後,說不定還能找到出路。
結果沒走兩步踩在腳下的石磚沉下去,衛似晴哀嚎道:“機關都沒排幹淨這群盜墓賊吃幹飯的啊!”
腳底下的這塊石磚瞬間翻轉,衛似晴猛得摔下去,本以為又要摔的痛不欲生。結果落地時候感覺被軟軟的東西墊了一下。
“誰啊還不趕緊起來,一直坐胖爺身上,沒看見到處都是蟲子啊!”
胖子伸手往上使勁推了推,摸到一手柔軟的軀體。
下一刻衛似晴逮住胖子的鹹豬手,嬌豔的臉上帶著嗔怒咬牙切齒道:“很感謝你幫我墊了一下,但這不是你亂摸的理由。”
衛似晴撐著牆借力一把把胖子拉起來,然後環顧四周,看見吳協拿著點火的衣服邊掃邊往上麵洞口裏的潘子靠近。
結果下墓新手吳協一慌張手裏的衣服直接甩飛出去,連累潘子焦急跳下來一起救他們。
衛似晴無奈地抽抽嘴角,主動脫下外套從行囊裏掏出火燭點燃,其他三人感激看向衛似晴,四人背靠背一起往上方洞口行動。
耽擱了一會兒時間結果到洞口下方才發現,牆壁上已經爬滿密密麻麻黑色屍蟞,散發的濃烈屍臭味吸入鼻腔直衝腦門。
衛似晴覺得自從在湖邊遇到這群人後便沒有任何好事,咬緊銀牙氣呼呼地把燃火的衣服塞進胖子手裏,珊瑚色紅唇沒好氣道:“早知道不幫你們,我也不用上山躲那兒老頭,沒想到竟然要死在這兒。”
吳協的圓溜杏眼眨巴歉意地看著衛似晴,“不好意思把你牽扯進來,怪不得之前沒有找到你帶路。”
胖子在那兒賣命揮舞衣服,看著那小美女因為吳協一句話像是被踩尾巴的貓一樣,氣得更厲害,覺得特有意思。
“你還想我帶路,把你帶到陰溝溝去!”
眼見屍蟞的包圍圈越縮越小,衛似晴也沒有心思再去糾結,心下鎮定時突然聽到除了屍蟞窸窸窣窣聲音,還有別人在石磚上麵走動。
衛似晴抬頭耳朵仔細聆聽,細細喃語道:“有人在上麵。”
話音剛落石磚翻轉,來人很明顯帶有戒備,一落地屍蟞自動遠離形成小圈。一身藏藍色兜帽外套,淡然一張臉動作卻幹淨利落拔出身後的黑金古刀,還未看清楚動作鮮血便揮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