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爾百思也不得其解,這個黑衣人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寫這幾句話,他到底知道些什麼。皮埃爾憂心衝衝的回到書房,眼睛直直的盯著地板,在思考這個人究竟會是誰。
阿比很是擔心皮埃爾,走到他跟前,再次關心的問道:“皮埃爾,究竟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別再問了,阿比,我真的沒事。”皮埃爾麵無表情的看著阿比說道,“對了,你留下陪著珍妮吃午飯吧!我要出去一趟,不要等我了。”
說完,皮埃爾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皮埃爾,到底怎麼了?”阿比還是擔憂的跟在他後麵叫道,可是皮埃爾頭也不回的坐上車子,匆匆而去。
珍妮睡醒了,疲憊不堪的走下樓來,看到阿比坐在那裏,驚奇的說:“阿比,你怎麼會在這裏啊?”
“我來看看你。”阿比站起來,向珍妮走來。
珍妮高興地笑了笑,擁抱阿比說:“太好了,你過得怎麼樣?咦,皮埃爾呢?”
“他剛剛出去了,說有點急事。”
珍妮驚訝的說:“他回來了嗎?”
“是的,和我一起回來的。”
珍妮一聽,又開心的笑了起來,“他還惦記著我,是吧,阿比?”
“哦,珍妮!你要把你的脾氣改一改,”阿比責備珍妮說道,“不要再向皮埃爾亂使性子了。”
“哦,他說了什麼?他對你說了什麼?”珍妮擔心的跑在阿比的身邊,連連問道。
“沒說什麼,他已經很累了。”
珍妮愁眉苦臉的看著阿比,說:“哎,我也不想這樣啊,我控製不了自己啊。”
“我知道,皮埃爾也知道,但是你也要收斂一點啊!”阿比認真的勸珍妮說。
珍妮嘟著嘴,不開心的看著阿比,點點頭。
“好了,我們去吃午飯吧!皮埃爾說不要等他了。”阿比拉起珍妮的手,一邊走進餐廳,一邊說道。
皮埃爾指著前麵的一個路口,對司機說:“就在那裏停下吧!”
還沒等到車子停穩,皮埃爾就鑽出了車子,急三火四的跑進一個胡同裏的一個樓道,他蹭蹭幾步跑上樓,推開門,直衝上一個強壯的男人,抓著他的衣服,叫道:“怎麼辦?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那個肌肉發達,身材魁梧的高個子男人推開皮埃爾,重新整了整衣服,沉著的看著皮埃爾,心不在焉的說道:“出了什麼事?”
“你看這個。”皮埃爾心慌意亂的從兜裏掏出那封信,丟給那個留著光頭的男人。
那個男人撿起那張紙,打開它,瞅了一眼皮埃爾,“這個怎麼了?”
“殺人犯!”皮埃爾叫道,又惶恐的回頭瞟了一眼大門,瞪著眼珠子,直直看著那個男人。
“那又怎麼了?”那個男人蠻不在乎的說道。
“怎麼了?”皮埃爾驚訝不已,“你難道沒看出點什麼嗎?”皮埃爾指手畫腳的,低著聲音對他說:“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了,今天早上我收到了這封信,是匿名信,他肯定知道這件事情的內幕了,不然不會寫這幾句該死的話!”
那個男人摸了摸嘴巴,看著惶恐不安的皮埃爾,攤了攤手,說:“那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皮埃爾一聽,火冒三丈,驚叫說:“怎麼和你沒有關係呢?這件事是你幹的!”
“哈哈,”那個男人不懷好意的大笑了幾下,“主謀可是你啊!”
“但是你是從犯。要是暴露了對你一點也沒好處!”皮埃爾惡狠狠地說道。
“我怕什麼呢!”那個男人站起來,從兜裏拿出雪茄,點上火,眯起眼睛盯著皮埃爾繼續說道:“我在裏麵蹲了大半輩子,我怕什麼呢?比起你來說,我沒有什麼虧損的。”
皮埃爾氣急敗壞的衝到那個男人跟前,揪著他的衣領,凶巴巴的說道:“可你拿了我的錢,並且是一大筆!你說過做的很幹淨,可現在怎麼會出現這封信呢?”
“哈哈,我的大少爺,你難道不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嗎?再怎麼漂亮的活兒要是被老天發現了,也是會公眾於世的。”
皮埃爾被氣得快要瘋了,那個男人拿開皮埃爾的手,又笑眯眯的對皮埃爾說:“大少爺,你也不用這麼擔心啊!你怎麼知道這個人寫的這個是針對那件事呢?那件事處理的很幹淨,當時沒有一個人在場,並且人也死無對證了,你還怕什麼呢?”
皮埃爾愣在那裏,皺著緊縮的雙眉,直直的看著那個人。那個男人又說:“你大可放心!他們都死了!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你再不放心,就到案發現場查看一下,然後把它毀滅掉,不就解決了嗎?”
說完,他又陰險的嗬嗬笑了起來,斜著眼睛看著皮埃爾。
皮埃爾心有餘慮的看了他一分鍾,然後二話沒說就徑直走了出去,那個男人叫住他,對他說:“以後別上這裏來!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皮埃爾回頭看了他一眼,悻悻而去。
他一路都在想著這件事,他越想越感到蹊蹺,越想越感到害怕,他在心裏自言自語說:究竟是誰寫這封信呢?究竟是誰呢?難道是他?他要訛詐我?不,不可能,如果是他,肯定剛才就威脅我了。到底是誰呢?這個人究竟是誰?
皮埃爾憤怒的大喊道:“媽的!”狠狠砸了一下車窗,玻璃頓時七零八碎的掉落了下來,嚇得司機急忙停下車子,下來查看。
皮埃爾手上纏著白紗走進家門,珍妮一看見皮埃爾手上的傷痕,就急忙跑到皮埃爾麵前,問道:“皮埃,這是怎麼了?”
皮埃爾沒有放聲,眼睛直直的愣著前方,毫不理睬珍妮,就走上樓去。珍妮忙跟上去,擋在皮埃爾麵前,對他說:“皮埃爾,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皮埃爾,請原諒我吧,我不會再對你發火了!”
皮埃爾看了她一眼,推開她說:“走開!”又繼續走上樓。
珍妮緊張的望著皮埃爾的身影,又憂愁的跑在皮埃爾的身邊,不停的說著:“皮埃爾,你究竟怎麼了?手怎麼會受傷呢?皮埃爾,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皮埃爾!”珍妮緊緊抓著皮埃爾的胳膊,身子貼在他身上。
皮埃爾惱怒的推開珍妮,厭煩的說道:“別煩我了!”
被推開的珍妮還是纏著皮埃爾不放,胳膊摟著皮埃爾的脖子,臉蛋貼在皮埃爾的臉上,連連親著,說:“皮埃爾,對不起,我愛你,我愛你啊!皮埃爾!”
皮埃爾怒吼著“滾開!別煩我!”他一把把珍妮摔在了一邊,珍妮冷不防的被皮埃爾有勁的手摔在了樓梯的欄杆上,還沒等珍妮站穩,就嘰裏咕嚕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管家和傭人們聽到珍妮的慘叫聲,就急忙趕了過來,看見珍妮昏厥了過去。皮埃爾急切的衝到珍妮身邊,喊著:“珍妮!珍妮!你醒醒!”
珍妮被送進了醫院,皮埃爾望著急診室裏的珍妮,痛苦不堪的用雙手握著臉,“這究竟怎麼了?”他又憤怒的砸著醫院的牆壁。
珍妮因為及時的被送進了醫院,所以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她的孩子沒有了。皮埃爾苦惱的坐在珍妮房間外的長椅上。
阿比走到他身邊,小聲說:“你還好吧,皮埃爾?”
皮埃爾沉重的搖了搖頭,自責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
“哎!”阿比長歎一聲,坐在皮埃爾的身邊,“沒事的,皮埃爾,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不!阿比!不會的!”皮埃爾難過的說道。
珍妮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側著臉,誰也不想見,也不說話,呆呆的望著普魯士藍傍晚的天空。
珍妮的父母都沉著臉,心痛的望著憔悴的珍妮。珍妮的母親不斷的低聲哭泣著。
許久,珍妮才說了一句,“你們走吧!我要自己呆一會!”
家人都無可奈何的離開了她的病房,皮埃爾羞愧的低下頭,對珍妮的父母說:“真的很對不起!”
珍妮的父親歎了一聲,向皮埃爾擺了擺手,就走了。
“沒有關係的,孩子!”皮埃爾的母親看著親家都走了,就抱著自己的兒子安慰說。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為什麼要發火呢?”伯爵狠狠的責備皮埃爾說,又重重的歎了聲氣,背著手氣呼呼的離開了醫院。
伯爵夫人疼愛的看著皮埃爾,撫摸著他的臉龐,說:“我知道你也很難過,皮埃,沒有關係的,你們還有機會的。”
接下來的日子裏,珍妮沒有跟皮埃爾說過一句話,不管皮埃爾怎樣道歉,她始終不願見到他,也不願聽他的道歉,兩個人就在那個冷清的家裏繼續沉默著。
阿比也經常勸自己的妹妹放開一些,但是珍妮還是不肯原諒皮埃爾。皮埃爾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中,他日夜閉門不出,經常借酒消愁,他握著酒杯,愣神的望著前方。
他醉醺醺的走上漆黑的樓上,顛顛撞撞的走進珍妮的房間,踉蹌的走到珍妮的床邊,噗通跪在地上。珍妮嚇醒了,微微轉頭,驚訝的看了一眼滿臉胡子拉碴的頹廢般的皮埃爾,又趕緊轉過了臉,哢吧著眼睛,直直聽著皮埃爾絮絮叨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