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匿名信(1 / 3)

午後懶散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粉紗照進溫馨的房間裏,從屋裏傳來悠揚的琴聲,猶如一條蜿蜒而行的小溪,叮叮咚咚,輕輕地流動進心間,滋潤著心田的每一個幹枯的角落。

屋裏彌漫著淡淡的百合花香,岡瑟的雙手伏在鍵盤上輕快的熟練的彈奏著浪漫的《致愛麗絲》,雙眼充滿愛意的專注著躺在鬆軟的沙發上的安娜,安娜聽著優美的鋼琴聲漸漸睡著了,肚子的寶寶卻還在靜靜的聽著岡瑟的心聲。

岡瑟為了安娜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他帶著她們離開了喧囂的城市,定居在靠近多瑙河的村莊裏,他日夜陪伴在安娜的身邊,不離不棄。岡瑟隻希望補償那一段帶給安娜傷心的歲月,他全心全意愛著她,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屋外的雪花飄飄悠悠的落在白茫茫的地上,河水已結成了厚厚的冰,寂靜的村莊和樹林再也聽不到清晨鳥兒的嘰嘰喳喳,也聽不到河邊嘰裏呱啦叫個不停的蛙聲,花兒凋落了,枯萎的花瓣又回到大地母親的懷抱裏。

綠成了黃,黃成了銀。

安娜輕詠著美麗的詩,手輕輕拍打著肚子。

“春,甜美之春,一年中最美好的時光

萬物吐芳豔,姑娘們舞蹁躚

輕寒不襲人,小鳥歌漫天

恰恰,咯咯,啾啾,咯咯插禾”

安娜輕輕笑了起來,回頭對岡瑟說:“明年春天,我們的寶寶就快出生了。”

岡瑟喝了一口濃濃的咖啡,放下書,笑著說:“是啊,明年春天她就要來了。”

“讀著這美麗的春景,真的好期盼她快點來。”安娜笑眯眯的低下頭,撫摸著已經六個月大的肚子。

“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是那樣美麗,多美好啊!”岡瑟也同意的點點頭說道。

“給她取名字吧,叫什麼呢?”安娜征求岡瑟的意見。

岡瑟放下手中的杯子和書,輕輕走到安娜的身邊,“如果是女孩,就叫艾琳娜,艾琳娜·岡瑟·弗洛裏。如果是男孩,就叫大衛。”

“艾琳娜?”安娜詫異的看著岡瑟。

岡瑟點點頭,“因為她是你和我的美麗的公主。是男孩子的話,就應該是我們尊貴的王子,所以叫大衛。”

“我更希望是男孩子。你呢?”

“我希望是女孩子。”

“為什麼?”

“因為她會像你一樣漂亮。”岡瑟將自己的嘴唇貼近安娜紅潤的唇上,親吻著他心愛的妻子。

鏡頭漸漸離開愛意濃濃的這個小房間裏,悄悄轉向屋外茫茫寧靜的雪,又將鏡頭定格在倫敦的皮埃爾的私人豪華別墅裏。

珍妮扔向皮埃爾一個枕頭,皮埃爾站在門口,惱怒的接住不明飛行物,生氣的喊著:“夠了!我受夠了!”

“你給我出去!”珍妮大聲喊叫說。

“你真是不可理喻!太不可理喻了!”皮埃爾也毫不示弱的回叫道。

珍妮歇斯裏地朝著皮埃爾大吵大鬧,叫道:“出去!我不需要你!再也不想看到你!”

“非常感謝!”皮埃爾怒氣衝衝的扔掉手中的枕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

珍妮看到皮埃爾無情的離開她,就把頭埋在被子裏,沒有理由的大哭起來。

皮埃爾和阿比(珍妮的哥哥)約好在咖啡屋見麵,阿比很早就在那裏等候著皮埃爾的到來。

皮埃爾表情甚是嚴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鼻孔裏不斷喘著粗氣,也不說話。

阿比奇怪的看著皮埃爾,問道:“怎麼了,皮埃?”

“給我來杯水。”皮埃爾氣呼呼的對服務生說道。

阿比看了一眼服務生,對他說:“我要一杯卡布基諾。”

“好的,先生,請稍等!”服務生禮貌的告退了。

“你究竟怎麼了?”

皮埃爾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說:“阿比,千萬不要結婚,不要。”

“你這是怎麼了啊?快點告訴我啊!你可把我急壞了。”阿比著急的說道。

服務生端來他們點的東西,放在他們跟前。皮埃爾拿起水來,就咕咚一口吞進了肚子裏。

“你妹妹真的太不可理喻了!”皮埃爾瞪著阿比,憤然的說道。

“怎麼?”阿比一聽是珍妮,就急忙撂下咖啡杯,抬起頭困惑的看著皮埃爾。

“她今天一清早就無緣無故的衝我大吼大叫,完全不像那個乖順的珍妮了!不僅朝我發脾氣,還扔東西!上帝啊,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太令人不可思議了!”皮埃爾滔滔不絕的埋怨道。

阿比聽完,嗬嗬笑了起來。

皮埃爾奇怪的盯著阿比,“為什麼要笑?”

阿比笑嘻嘻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氣嗎?嗬嗬,都是媽媽給慣壞了。”

“哎,我沒有想到婚後會這麼麻煩。”

“怎麼?你後悔了?”阿比嚴肅的看著皮埃爾。

皮埃爾心裏發慌的瞟了一眼阿比咄咄逼人的眼睛,嘴上說沒有,其實心裏卻在無休止的抱怨著,如果新娘不是珍妮,而是溫柔體貼的安娜那該多好,他此時想起了安娜的麵容,他懷念安娜優美動聽的聲音,和那安靜恬美的微笑。

皮埃爾歎了一聲氣,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他犯下了滔天大罪,讓心愛的女人被他無情的犧牲掉。

“皮埃爾,你要知道珍妮現在可是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能拋棄她不管。”阿比鄭重的對皮埃爾說道。

皮埃爾點點頭。他現在已無任何辦法了,不喜歡和珍妮在一起也要呆在一起了,她懷了他的孩子,每當看到珍妮鼓起來的肚子,皮埃爾的心就像刀割似的隱隱作痛。

阿比拿著咖啡勺,輕輕攪了攪咖啡,頓時濃香的咖啡因子散發出來,撲鼻而來,他對看向窗外的皮埃爾說道:“皮埃爾,你要體諒我妹妹,她現在是孕婦了,脾氣暴躁,情緒不穩定是正常現象,皮埃爾,要有耐心,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不要對她發火生氣。”

“哎,我剛剛也是情緒化,頭一次見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一會和你一起回去,看看珍妮,也幫你勸勸她。”

皮埃爾感激的看著阿比,對他說:“真是太感謝你了,阿比。”

“我們都是一家人,本來也是。”阿比笑了笑說道。

皮埃爾推開臥室的房門,走進一看,珍妮疲倦的睡著了,頭蜷在枕頭一邊,手抱著被子,頭發淩亂的披散著,臉上的淚痕還可以清晰看見,他無奈的歎了一聲,把珍妮的頭正了過來,重新給她蓋好了被子,搖搖頭走出了房間。

他對阿比說:“她睡了。”

“那好吧!”

“在這和我們一起吃午飯吧”

阿比點點頭答應了。

管家走進書房,敲了敲門,推開後對皮埃爾說:“少爺,有你的一封信。”

“我的?什麼信?”

管家沒有回答皮埃爾的問題,遞給他一封信,皮埃爾好奇的接過那封信,對管家說:“好的,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管家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了書房。

皮埃爾好奇的看了看信封,什麼也沒有寫,阿比問皮埃爾說:“怎麼了?”

“不知道,隻是覺得怪怪的。”皮埃爾走到書桌後的椅子,坐下來,打開了那封信,信上寫道:你這個混蛋!殺人犯!

皮埃爾大吃一驚,一個高躥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直直盯著那幾個字,他又不可思議的仔細讀了一遍,喃喃道:“這是誰?”可是沒有寫署名,他又急忙拿起桌上的信封,瞅了又瞅,瞪著大眼睛認認真真的查看了一遍,還是沒有蛛絲馬跡。

“奇怪,這究竟是誰?”皮埃爾驚慌起來,“到底是誰?誰會寫這個無聊的東西呢?”

“怎麼了,皮埃爾?出了什麼事?”阿比走到皮埃爾麵前,疑惑不已的盯著表情麻木的皮埃爾,問道。

皮埃爾看到阿比,慌張的把信折了起來,慌亂塞進兜裏,嘴上連連否認說:“沒有,沒什麼,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可是你表情好奇怪啊!為什麼要這麼慌張?”阿比還是感到很奇怪。

“真沒什麼,阿比,你在這裏坐一會,我出去一下。”皮埃爾留下阿比自已一個人在書房裏,他急急火火的走出房間,找到管家,問他說:“是誰給你的這封信?”

管家也甚是詫異,誠實的對皮埃爾說:“是一個陌生人,我聽見有人在敲門,就出去開門,一個身穿黑衣的人把這封信交給我,說是給你的。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

“什麼樣的人?”皮埃爾驚慌的問道。

“有一個黑紗把他的臉遮住了,所以我沒有看清。”

“是男的還是女的?”皮埃爾窮追不舍的問管家。

管家仔細回想說:“聽聲音應該是女的吧!”

“女的?”皮埃爾驚叫道,“究竟是誰?什麼時候送來的?”

“再你出去不一會兒送來的。”

“哦。”

“少爺,出了什麼事情?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管家關心的看著異常的皮埃爾,急忙問皮埃爾說。

皮埃爾搖了搖頭,“沒什麼,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