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放開我!”
“唔陸繹……你混蛋啊!”
今夏是有些怕了,身上的男人像是來自山野的猛獸,雄壯有力的掌按住她的腰,任憑她如何掙紮扭動都無處可逃。
他似乎親不夠一般。
“大人,你又欺負我!”
這話,不管用了,換來的是他更猛的侵占,似乎滅不掉的幹柴烈火。
今夏心都提到嗓眼,整個人都僵在那兒,她都以為自己要跑不掉了,但陸繹卻……忽然鬆開她,宛若一壺滾水直強製冷下來。
“快走罷。” 他確實沒想過將她怎麼樣,若是再這麼下去,就連他都不知是否製得住!
今夏看著燈火通明的河岸,似乎隨波逐流飄了好遠好遠。
她又看了眼陸繹,他似乎隱忍得難受,卻還是克製著放她走。
一壺滾水,又哪是說涼便涼的,隻是他將滾水潑向自己,咬牙忍著那侵入骨髓的灼傷。
念他那杯酒是為她受的。
許是……許是……
“大人,要不,我幫你吧?”
一時衝動,說完這話,今夏便有些後悔,然而剛退半步,就被陸繹撈了過去!
……
小舟蕩啊漾啊。
河波漸漸歸於平息。
舟終究會靠岸,有些事亦是會結束。
今夏低著頭,連說話都呐呐的,“我該回家。”
陸繹伸手,欲牽她上岸,“我送你回去。”
“不要你送!”她自己跳上岸,整個人跑得飛快!
陸繹見她這般,板著一張臉瞧她跑出好遠。
忽然,便扯了扯嘴角。
明明大膽的是她,害羞的怎麼還是她?
-陸繹版肖申克的救贖-
後來,過了許久。
今夏突然好奇一件事。
“大人,你是如何從詔獄出來的?”
看守陸繹的是以前的弟兄,過去三年與今夏混得可熟了。
陸繹重新被關進去這等機密,他們都敢冒天下不韙瞧瞧告訴她,若是陸繹瞧瞧出來了,他們怎麼會不與她說?
眾人看到陸繹進去,但眾人沒看到陸繹出來。
那麼,提問,陸繹是怎麼出來的?
陸繹一怔,想起三年牢獄。
暗無天日,她是唯一的光。
“他們不知道我出來。”
“我在牢裏呆了三年,挖了條密道通往外邊。”
今夏沉默了許久,終於不確定的問出來,“大人,您……該不會想著越獄吧?”
陸繹則是沉默了更久。
一些久遠的痛苦的記憶撲麵而來。
他那時,是抱著什麼心情逃獄的?
——想見她。
——很想見她。
他背棄了君子文心,背棄了家族榮耀,隻是想出來見到她。
“嗯。”陸繹偏頭看她,“餘生那麼長,若一直關著,那該多無趣?”
帝王怒,大明律,他有罪。
但他知道,此身正直,他亦無罪。
“大人,你膽子好大!”
“你挖了條密道,你還敢告訴新帝?”
“他們對你的監管如此嚴密,你怎麼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挖……”
今夏驚得滔滔不絕,她如此鮮活如此明豔,輕易便能叫陸繹染上笑意。
是啊。
怎麼敢。
怎麼會。
他一生光明磊落,他一生君子行事,怎麼會想著逃跑?怎麼爬那陰暗的密道?
可是,隻要想到,她許了他餘生,她要等他一輩子,他便覺得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比起自己,他更舍不得她。
她一人苦等,她一生無望。
便縱,舍棄姓名,一生負罪,他亦想來到她身邊。
若是她願意,便帶她去天涯海角。
若她不願意,那他便不再露麵,做神隱的金甲,護她百年安生不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