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聽不得這話,似乎耳根子在發軟,他認罰都像是在說情話。
她絞著他的衣裳,聲音輕而堅定,“大人,我不後悔我做的每件事。”
“如同三年前,大人為了給我一個交代,把自己交代進去一樣,我亦是可以為了你,擁有不顧一切的勇氣。”
“大人,我很堅強,亦很理智,若是你涉險,我就該救你!若是你不想這般,那你就保護好自己,莫要讓我再做傻事。”
頓了頓。
今夏覺著繞回來了,陸繹明明沒有危險,他娘的好好站在那裏,顯得……
“哦,我真蠢。”
“陸繹你混蛋,你不能與我明說,你能不能給我眨眨眼!”
陸繹多無辜,攏了攏她的頭發,他說得還不夠明白,“我說事情快結束了,我說你隻要等我就行。”
提到正事,今夏擔心起來,“大人,我突然介入,擾亂了你的計劃,還能如約結束嗎?”
陸繹忽而輕歎,眸色暗了下來,“我的計劃,又何嚐不同於你呢?”
景王隱於大舟,無人知曉他是誰。
許是藏在暗處的麵孔,許是哈腰端酒的小仆。
他們以商賈身份登船,一直都找不到幕後之人。
有些事能有替身,可魚水之歡總要自己上,他打了跟今夏一樣的主意。
“你已幫我完成計劃,隻是……”陸繹撫過她咬破的唇角,墨瞳中晃動著對她的情義。
他低頭。
吻上了她的唇。
舌尖舔過她咬破的唇,又輕又柔仿佛怕嚇到她。
——怎麼舍得她去做餌,想都沒想便衝進去了。
事情還是很順利,景王被抓了個現行,後續阿福會處理好。
一切都很順利。
可他確實疼得厲害。
“唔……”懷裏的人躲著他,含糊不清抱怨著,“明明是一樣的手段,大人就知道說我不該,你——”
他捧著她的臉又吻了回去。
不一樣。
旁人他無關要緊。
事關於她就是不行。
如今的他,不隻是當初心動的錦衣衛,還是即將成為她夫君的尋常男人。
所以,更見不得她受辱。
偏偏那般喧囂的心境與她說不得,怕她想太多,怕她會難過。
一個男人無聲的隱忍,全都化對她的憐惜和占有。
舟很小,在河上飄蕩。
今夏抵著船篷,不由得偏頭輕喘,纏綿的吻便落在了頸上。
今日的陸繹,似乎無從抗拒,他從來沒有這般冒犯過。
她坐在他懷裏,襦裙堆砌在大腿,他的手自腰側往上……
她無處可逃,卻也沒想逃,隻是有些不明白。
“大人,你欺負我。”
為何要這般欺負她?
為何偏偏是在這時候欺負她?
“便是覺得我輕浮好欺負嗎?”她的聲音輕輕的,似乎自己都不確信了。
陸繹猛地便清醒了,“沒有,不是,我……”
見她眼神破碎,在漁火下明晃晃的,他便是心疼得要命,亦是責備自己不知怎的就鬼迷心竅了。
他幾乎是瞬間便尋到了許多理由。
許是太喜歡你了,喜歡到不受克製的占有。
許是太在意你了,見他人拉扯你,便想擦去那些痕跡。
可陸繹偏偏清楚,這些都不該是他婚前輕薄於她的理由。
他克製收斂心神,從她的衣裳中抽手,即刻為自己的冒犯而道歉。
“你莫要瞎說,我從未覺得你輕浮。”
“是我不好,我不是正人君子,你罵得很在理,我就是個登徒子。”
今夏見他懊惱,又見他如此自貶,一時間又哪裏尋得了話去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