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語文扣的分大多是因為字太難看。
進入中學,南喪的存在便不顯得突兀了。雖然他仍然是班上年紀最大,長得最高的學生。
課間,周拙發來信息,問南喪:【入學順利?】
南喪回了他一句語音:【嗯嗯,多了好幾門課呢。】
A周拙:【打字】
南喪難辦地摸了摸耳朵,用拚音慢吞吞地打字:“周拙,你好壞”
接近年末,其他學生們的學期課程基本都學完了,唯獨南喪是從零開始,為了應付期末考試,南喪在學校食堂吃完晚飯,溜達著回家,就一直看書到晚上,都不去找周拙了。
大約是習慣了南喪主動,連續幾天都沒見到南喪上門,周拙在難得休息的一天晚上,上樓敲了南喪的門。
南喪頂著花貓臉來開了門。
“臉是怎麽回事?”周拙問。
南喪毫不知情地「嗯」了一聲,周拙讓他去廁所看鏡子,南喪看見了自己臉上的各種顏色的水彩筆痕跡。
“誰給你臉上畫的?”周拙問。
南喪搖搖頭:“不知道……”
周拙拿他的毛巾,讓南喪轉過臉來,他小心地用毛巾一點點擦掉南喪臉上的水彩筆痕跡,擦到嘴唇時,手速不由得緩慢了許多。
南喪仰著下巴,任由周拙動作,目光卻一分不差地落在周拙臉上。
“看什麽?”周拙問。
南喪抬手,摸了摸周拙眉尾的那顆痣:“周拙,你好帥啊。”
他們親近著,都沒有控製身上信息素施放,就仿佛靈魂互相侵襲,滲透,交織,周拙的手輕輕下落,向南喪的唇角靠過去。
要吻到南喪時,南喪雙手捏了捏周拙的耳朵:“周拙,你幹嘛啊,弄到我鼻子了。”
周拙:“……”
什麽靈魂交融。
他錯過身,洗了洗南喪的毛巾,又幫他把臉擦了一遍,問:“被人畫了臉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上課睡覺了?”
“我沒有……”南喪照照鏡子,“不過我大課間的時候有點困就睡著了。”
周拙放好毛巾,問:“班上有人不喜歡你嗎?”
南喪想了一會兒,說:“有兩個同學這幾天總是踢我的桌子,昨天還把我的筆扔到垃圾桶裏取了。”
“叫什麽名字?”周拙問,“他們為什麽欺負你?”
“胡浩宇,還有嚴成。”南喪坐回書桌上,拿起生物書一邊看,“他們說我長得高,讓我跟他們一起打籃球。可是我想看書,然後他們就不喜歡我了。”他放下書,問周拙,“我應該和他們去打籃球嗎?”
“你不想去就不去,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周拙說。
南喪點點頭,又繼續看書。
屋子裏格外安靜,和平常南喪在身邊是吵吵鬧鬧的景象格外不同,周拙陪讀的十五分鍾裏,南喪沒有偏頭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