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死啊!我真的沒死呢!”南喪又問,“你救了我嗎?”

周拙和他對視,仿佛想要從他的眼睛裏讀出什麽,半晌,說:“是你自己救的自己。”

“我自己?”南喪將下巴從被子裏露出來,好奇道,“有嗎,怎麽是我自己?”

周拙知道他大約又不記得了,在他額頭上碰了碰,沒發燒,便轉移話題問:“是不是很餓?”

不說還沒感覺,一說就覺得快要餓死了。

“嗯……”南喪重重點頭,“我想吃你做的飯。”

周拙讓他等一分鍾,出去煮了把麵,把湯頭澆進去,端進來給南喪:“先吃這個墊墊。”

南喪爬起來,抱著碗大口大口地吃,一直到吃完才看周拙一眼,有些憂傷地說:“我還以為,再也吃不上你做的飯了。”

“還要嗎,再給你煮一碗。”周拙問。

南喪點點頭,周拙就又出去給他乘了一碗,這次南喪吃的不急,一邊吃一邊和周拙說:“周拙,他們把我扔進了冰洞洞裏,裏麵都是水。”

“我知道……”周拙用手按按他的臉頰,南喪立刻「嘶」了一聲,說:“他們一直打我,打我的臉這裏,用腳踢我的肚子還有頭……我躺在冰上本來就冷,他們還把我扔進去……”

他說了一通,發覺周拙沒有回應,又說:“周拙,都怪你不來救我。”

“我來晚了。”周拙喑啞著聲音說,“對不起……”

南喪捧著碗喝了一大口麵湯:“算了,看在你給我做了好吃的麵的份上,就不怪你啦。”

周拙接過他的碗,說:“南喪,那幾個人是因為我才綁架了你。”

“我知道,他們不喜歡你。”南喪語重心長地告訴周拙,“他們太壞了,周拙,你要小心,他們真的很壞。”

“他們已經死了。”周拙說。

“死了?”南喪眼睛瞪得圓圓的,“他們六個都死了?”

“死了……”周拙說,“被我殺了。”

南喪「啊」了一聲,思考了幾秒,說:“殺人是錯的。”

周拙:“我的問題。”

“可是你一定是對的。”南喪說,“所以一定是他們不對。”

周拙一頓,抬眼看向南喪。

他頭髮淩亂地披在肩頭,因為身材撐不起周拙寬大的白色襯衣,袖子全部都堆了起來,隻露出手指抱著碗。

因為吃了麵而熱得發紅的臉頰和嘴唇,像伊甸園中誘惑的禁果。

在車裏給南喪換衣服時那些可恥的、肮髒的念頭,還有羞於與人說的身體反應,如同潮水般重新湧入周拙的每個感官,他忍不住抬手撫摸南喪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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