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槍失誤,城衛兵的手控製不住地顫抖,豆大的汗珠從眉骨滑進眼眶,酸澀難忍。

他咽了咽口水,餘光發現角落裏手腳並用著爬起來的南喪。

南喪也異變了。

這是他接收到的消息。

他移動槍口,對準了這些喪屍中行動最緩慢、最不具有攻擊性的南喪。

這次一定能中……一定能中……

一二三,扣動扳機!

“嘭!”

南喪捂著耳朵回頭,隻見城衛兵的來福槍口上抬,子彈嵌入大廳的穹頂之中,城衛兵因為手肘被周拙踢了一腳,又沒有預料到槍的後坐力,整個人倒在了地上,躺了個四仰八叉。

周拙從他身側穿過,像是在飛,不到兩秒便到正在瘋狂暴走的芝芝旁邊。

軍刀貼著芝芝纖細的脖子時,周拙看見後麵因為驚恐而瞪大了眼睛的、脫口而出一句「不要」的南喪,周拙手腕一轉,在最後關頭收起軍刀,改用左手掐住芝芝的脖頸狠力折斷!

芝芝血紅的瞳孔便極具擴大,短短幾秒內失去所有「生命」跡象,從周拙手心裏慢慢滑落。

南喪呼吸跟著停滯,他用力捏著牆上的一塊雕刻突出,大腦一片空白。

他目睹周拙輕而易舉地殺死了異變的芝芝,看見他全身上下沾滿的綠色與紅色血液,然後感覺自己的手腳逐漸失去溫度。

周拙的目光劃過他們所有人,發出的聲音冰冷刺骨:“封鎖大廳,檢查每一個人身上有沒有傷口。”

城衛兵依然愣著,手裏的槍被手心的汗膩得往下掉,他身後趕來的城衛兵迅速執行周拙的命令,將已經逃離的人重新抓回來,不顧抗議全部關在門內。

周拙回頭,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睛望向南喪,嘴角拉成一條直線。

此時一個Beta突然發出尖叫:“我沒有!這不是被咬的傷口!喪屍根本沒有碰到我!!放開我!!”

周拙一步過去,扯開他腰腹處的衣服,上麵赫然一個一厘米深的牙印傷口,中間還被咬去一塊血肉,沒了殘破布料的遮擋,鮮紅地暴露在空氣中。

在Beta徒勞的掙紮中,周拙下令:“處理掉……”

“可是……”年輕的城衛兵沒有立刻執行,他不忍心對一個活人下手,猶豫道,“他也許不會……”

“你想憐憫他……”周拙垂眸:“可以,但如果他異變,第一顆子彈給他,第二顆子彈給自己。”

城衛兵張大了嘴唇,沒想過自己因為一點點惻隱之心,就堵上了自己的性命。

另一個城衛兵忙碌了許久走到南喪附近,周拙轉身指著南喪,說:“他,我來檢查。”

南喪喉結滾了滾,手心貼著牆麵後退,看著周拙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直到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