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這段不愉快的插曲,我駕駛著我的小邁騰行駛在高樓大廈間,不一會兒就到了自家小區門口。
我將車停在路邊線裏,下車後徑直走進了那家裝修老舊,甚至感覺招牌都可能隨時掉下來的“映紅包子鋪”。
“紅姐,兩個醬肉兩個鮮肉,一杯豆漿兩份腸粉。”
“喲辰楠來啦!快坐快坐!這裏吃還是打包啊。”老板娘見我的到來,熱情的招呼著。
“打包。”我微笑著回應道。
“好嘞等等嗷!包子還要蒸會兒,很快的嗷!”紅姐說罷放下蒸屜,從圍裙外包裏拿出塔山煙,給我分來一支,隨後便又去到案板前忙活著。
我在門口的獨凳上坐著點起煙,看向路邊的車來車往,煙霧飄散熏到眼睛,又突然想起這段時間來的諸多不順,一時間眼睛竟然酸澀了起來。又狠狠的搖搖頭,我深知我不應該感傷,也不能讓自己脆弱。我想:我一定是堅強的,這點小苦小難也妄圖讓我張辰楠屈服,生活而已,區區小將!不值一提!
想著想著,又為自己內心的那份幼稚笑了出來。
“來!好啦!拿好小心燙啊!”紅姐一邊將早餐遞到我手上一邊說。
我付了款,謝過之後拿著早餐上了車。一路直行到了醫院。
來到病房,汪佑趴在佩西病床的圍欄上睡著了,我正想給他抓起來妹妹拉住了我。
“噓!”她指了指床頭的繳費單,又指了指汪佑。我上前拿起一看,竟多了汪佑的簽名和醫院蓋的公章。
是他給佩西繳的住院費?他是因為愧疚嗎?還是說其他原因?
我不想再思考這些了,既然費已經繳了,那對於目前窘迫的我來說必然是一件好事。我又看到佩西臉上寵溺的笑,眼睛盯著汪佑,眼裏的光都快要溢出來了,潛意識裏竟生出了原諒他的念頭。
“先吃飯吧!”我說著打開了放在床頭桌上的塑料袋,“還是在你映紅姐那裏買的,知道你最好這一口了。”
“嘻嘻,謝謝哥哥~”妹妹突如其來的撒嬌竟讓我有些尷尬,“撕…啊…”她突然捂著插著針的手嗚咽起來,原來是這傻丫頭餓了太久看到吃的太激動,迫不及待的想要享用竟忘了自己手上還插著針!
“你tm…唉…”我無奈的扶好她坐在床上,“你別動了,我喂你。”
“嘿嘿,好”
我把包子撕成小塊放到佩西嘴邊,她也很聽話的一口吃下。不禁讓我想起之前一次次醉酒的夜裏,她惡狠狠的訓斥我,扶我起來喂我喝醒酒湯的場麵。
這時汪佑慢慢的抬起頭,睡眼惺忪。
“你醒了。”我平淡地說道。
“哥,你回來了。”
“先吃飯吧。”說罷我把本來給自己買的那份給到他,然後站起身準備出去。
“誒,哥。”佩西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我吃過了,不用擔心,餐廳那邊還有事我去忙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說罷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不知道為什麼,假如是昨夜的我,是絕不會願意把妹妹交到汪佑這種禽獸的手上。可是現在,我竟覺得有汪佑的照顧令我有了些許放心。
我上班的餐廳所在的商場離這裏並不遠,我便沒有開車,出了醫院在路邊掃了個隨處可見的“小黃車”就向商場騎去。
到了商場門口,我正把車停在路邊準備鎖起來的時候,目光卻向旁邊行駛中的一輛奔馳E看去。
“我去!這不是醫院那個擋我車的沒素質的女人!”我見她的行進路線是衝著我們商場的地下車庫,我心裏默默念叨:千萬別來我們店!我們店可受不起你這尊大佛!
我從後門進入到店內,以最快速度來到更衣間換好工作服來到我的崗位上。我小徒弟徐錦天衝過來疑惑道“師父,你上午去哪裏了怎麼沒來啊,我都快忙死了……臥槽師父,你黑眼圈怎麼這麼重!你幹嘛去了啊!”
我實在受不了他囉囉嗦嗦的小毛病,便故作玄虛道“你知道你師爺,就是我的師父為什麼刺身做的那麼好,但是走的早嗎。”
錦天搖搖頭,木訥道“不知道啊師父…”
“因為他雖然技藝高超,樂觀好學,但是他愛多管閑事…”說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趕緊把魚解凍了,把冷藏的魚拿出來切片!要是再像上次一樣切得跟你的鞋墊一樣我就把它塗滿芥末塞你嘴裏”我補充道,錦天是不敢懈怠的,因為他知道我做的出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這時廚師長楊林走到我刺身台來,“辰楠,李總現在在我們店吃飯,你出菜記得上點心!”
“李總?哪個李總?”我疑惑道。
“就是我們伊豪商場的ceo李羚!今天從美國回來了!來商場視察工作!現在在我們店吃飯!明白了嗎!”楊林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