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響從醫院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一個人走走,他從懷裏小心的取出那枚發簪,拿在手上,眉頭緊鎖,凝視良久,有一種給說不出的感覺彌漫了腦海。
“伯賞伊,你現在到底在哪裏?這一天馬上又要過去了,離第二個九天還剩下八天時間了。”孟響想邊走邊想,毫無頭緒的漫遊在人行道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陷入沉思。其實大家都很迷茫,卻依然樂此不疲地在這個輪回中掙紮,那些因迷茫而凝結起來的心情,仿佛一首首低宛的曲子,不停地吟唱落寂的憂傷。翩浮的惆悵,晃若細長的觸角,肆無忌憚地鑽入肌膚的毛孔,像藤蔓一樣伸展,入心入肺地纏繞,讓我們窒息,讓我們疼痛,讓我們麻木。
孟響始終不能觸摸到一些生活中點滴的幸福和快樂,他有些迷茫,也有有些隱憂,隻盼著自己能在生活之路上好好的走下去,可總是事與願違,總是不時的襲來無盡的苦痛。
“伯賞伊,你到底在哪裏?你到底在哪裏?”孟響又一次駐足在城市的天橋上,望著川流不息的車輛心中充滿無盡的愁苦。他倚著天橋的欄杆,神色凝重的遠望著漫天的晚霞,隱約感受到了歌舒陽和望霞那至死不渝的愛情,而自己和伯賞伊不也正是這生生世世輪回中的苦情人嗎,他們什麼時候能結束這無盡的苦難,他不得而知。
柳傳走後,那世洪坐在茶幾上回憶起當年的往事,三十年前的冬天大雪紛飛,他離開了柳傳,放走了孟印,並將白翅還給孟印後,柳傳對他是窮追不舍,兩個人在東城的夜空**了三夜始終沒有分出勝負,最後雙方都累得筋疲力盡,跌落在一座大樓的樓頂。
“我再問你一遍,黑翅你藏在了哪裏?”柳傳單手托地,半臉露出虎紋,嘴裏的門牙鋒利地露在唇外。
那世洪的額頭長出一隻獨角,他半蹲在地上,猶如一隻餓狼死死盯住柳傳,惡狠狠地辯道:“黑翅沒在我這裏,我已經解釋過百遍,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你這個忘本舍義的東西,你背著我放走孟印還偷我黑翅,現在還要狡辯,我絕對饒不了你這個小人。”柳傳說著又準備迎戰。
那世洪知道自己已經不負重戰,如果再這麼下去,肯定會被柳傳打到七竅生煙,命歸黃泉,他不能就這樣等死,瞅準了機會便想逃走。
正在兩個人各自準備行動的時候,樓頂天台的門被打開,一個年輕人穿著軍大衣,站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他非常削瘦,樓頂的風幾乎吹得他都站不穩。此人的出現讓柳傳和那世洪都很震驚,他們異口同聲地問道:“來者何人?”
年輕人並不害怕,他用大衣的袖子擋著被寒風吹過來的雪片,大聲喊道:“請你們住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柳傳聽到年輕人如此大的口氣,不禁哈哈大笑,他毫不畏懼地問道:“你憑什麼讓我們住手?就不怕我一口吞掉你嗎?”
年輕人不僅沒有懼怕,反而迎著風向他們邁進,邊艱難地行走,邊大聲喊道:“你們‘窮奇’異族,見到我們舜帝後裔還不快快退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世洪聽到年輕人如此宣說,心中有了些許防備,但柳傳卻極度自負,他依舊狂妄地大笑道:“舜帝的後裔?就算你是,又能拿我怎麼樣?”
年輕人停在離他們不遠的積雪中,慢慢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嘴裏念念有詞,將玉瓶的口對準了柳傳,一股吸力像旋風一樣,瞬間將柳傳吸了過來,柳傳都沒來得思考,自己就已經裝進了玉瓶裏麵。
那世洪看到如此場景,急忙下跪,朝年輕人道:“參見主公,請主公手下留情。”
年輕人看一眼那世洪,又看了看玉瓶,柳傳正在玉瓶內大呼小叫,哀求著年輕人放了自己。那世洪雖與柳傳不對付,但他也不想眼見自己的同族被他人所害,便向年輕人求情道:“請主公放了他,他隻是一時不知天高地厚,相信他以後一定會為主公效力。”
年輕人見那世洪說話得體不像柳傳如此急躁,便將柳傳從玉瓶內倒了出來。摔倒在地上的柳傳,急忙拍拍身子站起來,遠遠躲開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害我?”
年輕人看看他們,大聲嗬道:“我說了我是舜帝的後裔,我不想傷害任何人。這隻瓶子是我們祖傳的玉瓶,是當年舜帝收斬怪龍的聖物。我在下麵已經觀察你們三個晚上了,今夜上來,並不是要害你們,隻是想跟你們做個交易。”
柳傳被這隻瓶子嚇得夠嗆,聽到他這麼一說,也大概明白了年輕人的神秘,頓時再不敢造次。他略帶恭敬的問道:“什麼交易,您請說。”
年輕人努力地踏過積雪,向他們靠近一點,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讓你們幫我在士途上一展鴻圖。”年輕人眉眼裏充滿了憤怒,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苦讀寒窗多年,卻一次次被別人擠下公務員的戰場,如果我還是隻靠自己的努力,在這個利欲熏心、靠走關係上位的社會,幾乎是沒有何任可能再進入官場了,但我不能讓我們的祖先蒙羞,更不能讓我的家族衰敗,可我現在隻是凡人,想要在凡人間立足,光靠我現在的努力是很難實現的,無意中我找到了你們,雖然我現在隻是凡胎肉眼,但我看得出你們與普通人的不同。所以今天冒死前來找你們,就是想讓你們幫我一把,如果日後我真能登上高官之位,定會讓你們富甲天下,財運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