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遙徵了然,難怪感覺宮遠徵奇奇怪怪的,原來是擔心自己吃醋啊!

宮遙徵笑了笑:“不會的,多一個人保護遠徵弟弟,姐姐高興還來不及呢!”

隨即,宮遙徵看向宮尚角,微微行了一禮:“多謝角公子願意教遠徵弟弟武功。”

宮尚角看著宮遙徵,知道她便是宮遠徵口中那個昏迷剛醒的姐姐,如今看來,和傳言中不太一樣:“你是叫,宮遙徵,是吧!是哪個遙?”

“是“遙遙征駕遠,杳杳白日晚”的遙。”

宮尚角聞言,笑道:“那是遙,還是杳啊?”

宮遙徵原本準備拽個文,結果尷尬了:“額,遙遠的遙!”

宮尚角看著宮遙徵,這便是遠徵的姐姐,比遠徵大三歲,與朗弟弟同歲…

宮尚角的神色微斂:“今日後山的長老便要出麵和執刃一起給各宮安排喪儀,讓宮門的亡魂入土為安。”

宮遠徵看了看宮尚角,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靈堂:“哥,爹爹他們會被埋在哪裏?”

“後山墳塚。”

“後山,那我們以後就不能去看望父親了。”小小的宮遠徵,眼神中有些落寞。

宮尚角安慰道:“不會的,他們的靈位會被供奉在後山祠堂,我們每年都可以去看他們,他們都是宮門的英雄,是他們守護了宮門。”

宮遠徵聞言看了看大殿中的棺槨,今日是頭七,不知道爹爹會不會回來看他。

雖然爹爹一直對自己很嚴厲,自己天賦不好,一遍一遍的練習刀法,卻總是不得要領。

“站穩,腿不要彎曲,手臂用力帶動手腕,刀要拿穩,像這樣!”

庭院中,宮望徵示範著刀法,小小的宮遠徵雙腿打著顫,眼中含著淚花。

“你是男子漢,是徵宮的未來,你這般軟弱無力,以後又如何能保護你姐姐?如何讓徵宮在宮門中立足?”

宮望徵看著宮遠徵顫抖的腿和額頭的汗,眸中流露出心疼,但還是閉了閉眸子:“接著練,什麼時候練好了,什麼時候吃飯。”

宮遠徵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他好累!真的,堅持不住了!

“把你這不值錢的眼淚收起來,你要記住,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他隻會暴露你的軟弱!讓人肆無忌憚的欺負你!”宮望徵皺著眉,沒再看他,轉身離開了。

遠處,宮遠徵看不到的地方…

“去給小少爺準備藥浴。”

“是!”

……

宮遠徵耳朵微動,目光堅毅了起來,爹爹說的沒錯,他是男子漢,他要保護姐姐,守護宮門!不能被別人欺負。

庭院中,小小的少年揮著木刀,一遍又一遍,就算汗如雨下,就算腿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他都沒有停下…

思緒被拉回,宮遠徵看著眼前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宮遙徵,還有因為執刃傳喚而離開的宮尚角,暗暗下定了決心。

宮遙徵則是在宮尚角剛剛的話中久久回不過神,宮門之人,似乎生來就有某種信念。守護宮門,簡直是刻進了DNA裏。

而自己的擺爛想法在這其中就顯得那麼格格不入,怎麼擺爛才能又擺又卷呢?

真令人苦惱啊!

“姐姐,你餓了嗎?”

宮遠徵的聲音讓宮遙徵回過神,摸了摸有些咕嚕咕嚕叫的肚子。

“是有點,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聽到了!”宮遠徵看了看宮遙徵的小肚子,一臉單純點說道。

卻讓宮遙徵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真丟人,自己肚子響起來這麼響嗎?

“走吧,去用午膳!”宮遙徵牽著宮遠徵的手,往膳廳走去。

下人已經準備好了午膳,因是喪期,所以全部都是素菜,但是品相極好。

宮遙徵給宮遠徵夾了一筷子萵筍:“多吃點,快快長大!”

宮遠徵微微一怔,姐姐從來沒有給他夾過菜,她從來都是安靜,吃飯時食不言,連筷子都不會碰到碗邊,更不會給人夾菜。

宮遠徵的眸色微暖,他喜歡現在的姐姐!

他也夾了一筷子菜:“姐姐也吃!”

“遠徵弟弟真乖!”宮遙徵吃著飯,笑著說道。

宮遠徵害羞的扒拉起了飯,心底冒起了泡泡,被姐姐誇了呢!

宮門的出殯儀式在下午

天空中又飄起了細密的雪花,似乎在哀送著亡人。

宮遙徵等人隻能送到後山入口處,看著一個個靈柩被抬入後山。

察覺到身旁宮遠徵的情緒不對,宮遙徵將宮遠徵攬進了懷裏,輕聲哄道:“想哭就哭,在姐姐懷裏,別人看不到的。”

細細的抽咽聲傳來,淚水打濕了宮遙徵胸口的衣襟,也打濕了宮遙徵的心。

她輕撫著宮遠徵的頭,看著空中飄舞的雪花和紙錢。

第一次對宮門,有了歸屬感,隻因為懷中的小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