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難辦。哦,對了。天奕大人也想了解一下案情,下午著咱們去了源和鏢局,結果一問才知道。原來人家的老把頭早被譚大人給請來了?”
“是呢,想必左副使也知道,這趟鏢竟然和當年朝廷丟失的禦龍圖有關。”
“這不才是嘛!掌印大人知道了,立馬就派咱們來了。這可是事關朝廷安危的大事,更是幹係咱們這些幹將的腦袋的事。。”
“嗯。不知道左副使問及那劉老把頭,是想?”
“天奕大人想見見他。”
“就隻是見見?不過,我這邊。。。韓昌。”譚鎮撫使轉頭喊道韓昌,“韓昌,你們那邊提審了嗎?”
韓昌斬釘截鐵答道:“大人,咱們這幾天一直在勘驗現場,還沒來得及給有關人等做案錄。”
“這樣。。左副使,按照咱們大明律法,暫時收押的疑案人員,尚未經錦衣衛提審的,不得隨意提審呢。”
“那譚大人打算什麼時候提審?”
“這譚某也不是具體辦案人員,咱隻能掌控些大概的期限。。。”
“大人。來之前,天奕大人就擔心人受不了咱們錦衣衛的詔獄呢。。所以囑咐屬下,務必能在這人能說話的時候,帶回去見天奕大人一麵。”
譚鎮撫使此時一個眼神給到了韓昌,韓昌心領神會地說道:“左副使。曆來隻有咱們錦衣衛拿人,可從來沒有別的府司從咱們這裏拿人的。”
“韓總旗這話說的。咱們也不是拿人,隻是例行訊問一下。”
“例行詢問,可以麻煩左副使移駕羈押之處,就不用將人帶走了。”
左海壽看著韓昌冷冷的臉,知道想要從這裏提人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不拿出些東西來,是無法說服這些人的。“譚大人、韓總旗,天奕大人的行事風格你們估計也是知道的。”
“有所耳聞。”
“既然知道。得罪了天奕大人,兩位大人。。。”
韓昌冷笑道:“別說一個小小的提督,就是你們掌印都督來了,韓某也是一句話,不可能。”
左海壽又看向譚鎮撫使,譚鎮撫使一臉無辜的樣子。
“好,很好。既然這樣。。。那別怪咱家沒有提醒兩位大人了。”
“天不早了,左副使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譚大人日夜操勞,也很累了,請左副使擔待。。”
左海壽將槽牙一咬,手中把玩的一雙鐵核桃被他捏得嘎嘎作響。
他瞥見韓昌一直站在身側,手就沒有離開過刀把。
思索一番,他將手重重往八仙椅上一按,“行!既然錦衣衛有錦衣衛的規定,咱也不無理強求了。那屬下先行告退了。”
他大喝一聲:“走。”
幾名隨侍跟著他大踏步溜出門去。
等左海壽離開,譚大人歎息道:“此番得罪左海壽,下一步就難辦了。”
韓昌點頭稱是,“大人。必須趕緊做做劉思裕的工作了。一旦您扛不住那邊的壓力,這劉思裕落入東廠之手,那咱們再想要得到禦龍圖的消息就更加難了。”
“要如何做,才能讓他開口呢。總不能真要上刑,你看他已年邁,稍微有些刺激怕是挺不過去,豈不是更是將此事陷入絕境。”
“大人之前曾對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所顧慮的,無非就是擔心禦龍圖落入賊人之手。如果能讓他知道,隻有通過咱們,才真正能將禦龍圖送到聖上手中。。。”
“嗬。你想得太簡單了。你怎麼知道,在他心目中,咱們又不是賊。”
“可是大人。臨行之前,聖上曾對大人秘密囑托,這圖如果落入東宮或是李選侍等人之手,必將引起朝廷上下一番浩劫。聖上最近龍體已盡大限,如今若有人以神宗禦龍圖的聖諭裹挾,聖上所慮的儲君之事,將非聖上所能控製。”
譚大人麵對窗外幾點寒星,仰天長歎:“是啊。新君即位,你我何去何從呢。”
“有件事屬下知道不該過問,可是猶豫再三,還是想問問大人。。。”
“什麼事?”
“大人有沒有從聖上那裏,得知他心目中的儲君是。。。”
譚大人回頭瞪了他一眼:“此等絕密之事,我如何得知呢。”
“大人,屬下隻是擔心。如果聖上有意扶持東宮,那咱們倘若能暗中助那東宮之黨一臂之力。。。或許。。。大人您想,如今司禮監掌控二十四監,尚有東西兩廠遍布京都,一旦天又異變,那群閹黨借秉筆之權,私更聖諭,也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