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樹下,大公雞眯著眼,半天也沒瞧見動靜,才睜開來,有些心虛的朝著外邊看去,待瞧見少年打拳的身影才暗自舒下口氣,一骨碌爬起身來,沒好氣的朝著樹身踹上兩腳。
“咯咯,咯。”
它憤懣的叫上兩聲,立馬反應過來,小心的朝著打拳的少年看去。
視線中,少年沒有絲毫影響,輾轉挪移間,一板一眼打著拳,它眨巴著嘴罵罵咧咧,卻再沒發出一絲聲響。
半個時辰悄然而逝。
李成仁收起拳,長長吐出一口氣,下意識朝著月桂樹下瞧去。
本來也是下意識的動作,沒想到樹下老人的身影赫然在目,少年眼前一亮,隻覺驚喜莫名,要知道以往福伯出去,沒有三五日間根本回不來。
李成仁三兩步跑到老人身前,“福伯,這次怎麼這麼快啊。”
福伯扯扯嘴角,笑著答道:“事情辦完了,自然就回來了。”
李成仁想也沒想附和道:“那就行,回來就好。”隨即反應過來,追問道:“事情辦完了,那也就是說以後也不用出去了?”
福伯暢快一笑,意味深長道:“老仆是用不著出去了,不過少爺可閑不住咯。”
老人眼角帶笑,目光中滿是欣慰,猶記得昨晚上回來時候,花婆婆隨口的一句話,他可是興奮得一晚上都沒睡著覺。隻是當他想追問時,花婆婆像是說錯話一樣,直接回到月桂樹內,任他怎麼招呼都不出來。
李成仁滿臉詫異,伸手指著自己,“我,福伯快別說笑了,都是在樓內,哪有什麼閑不閑得住的。”
老人笑而不語。
李成仁也不當回事,指著地上的大公雞隨口說道:“我還說這大公雞是咱樓內的客人呢,沒想到福伯你回來了,話說你帶隻大公雞回來幹嘛,中午加餐嗎?”
大公雞渾身一個哆嗦,瞪圓了一雙小眼睛,憤怒的盯著老人。
福伯瞥上一眼,訕笑一聲,擺手解釋道:“少爺,別瞎說,它還真就是咱樓內的客人,你小時候還經常扯它尾巴玩呢。隻是這些年一直在外邊,再加上你那時候小不記事,可能給忘了。”
不知為何,少年從老人的話語中聽出絲絲心虛。
大公雞頭一昂,整一鬥勝模樣,倒是讓少年一陣好笑。
福伯想了想,指著大公雞,鄭重介紹道:“少爺,它叫狗東西,以後你也這麼叫就行了。”
頓了頓,老人解釋道:“老爺給它取的,說是賤名好養活。”
李成仁嘴角一抽,看了看福伯,又看了看大公雞,終是敗下陣來,右手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嗬嗬,便宜老爹真是取得一手好名字啊。”
福伯笑著,滿臉讚同,“是吧,老仆也覺得老爺取得頗有水準。”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大笑起來。
地上的大公雞這個瞧瞧,那個望望,雖然兩人說的話它基本明白是什麼意思,可不明白一個名字有什麼好笑的,它歪歪頭,拍著翅膀,也是跟著咯咯咯叫起來,清澈而愚蠢的眼神頗為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