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破曉,萬物競爭先。
“咯咯咯······”
常年清靜的半月樓突然傳出一聲清脆的雞鳴聲,樓內的少年同時睜開雙眼,也不知是雞鳴聲喚醒,還是生物鍾自然到來。
李成仁迷惑的瞧著天花板,喃喃道:“哪來的雞叫聲。”
念叨著,他單手撐著床沿,一骨碌翻身而起,麻利點穿上練拳的衣服,走出門去。
院子內,李成仁循著聲音走走停停,最後停在一道拱門前,拱門上方赫然寫著武場二字,少年搖搖頭,“沒想到轉來轉去,還是這裏發出來的。”
武場他可是熟悉得不得了,十二年來每一日晨起基本都是在這裏度過,那一片小小的空地早已遍布他的足跡,就連邊上的月桂樹都是他嫌地方太空,才靈機一動從書閣後折下一截過來。
李成仁抬腳走進武場,目光掃視下,很快發現那隻踩在月桂樹頂端枝丫上昂首望天的大紅公雞。
半月樓難得有了新成員,少年自是不願打擾,安靜的瞧著。
隻聞雞鳴聲時而高昂,時而低沉,一個急轉下猝然直上青冥。
天地間,一輪紅日自東而起,東方第一縷陽光灑下,武場上佇立的少年驚奇的發現,往日裏拖拖拉拉不到時辰不出的大日,今日裏竟意外的上道。
那一聲嘹亮的鳴叫聲,就像是打破昏沉的驚雷,驚醒世人的長鳴鍾。
少年凝望著樹梢上的小小身影,微有驚詫,好一隻神俊的大公雞。
隻見其通體紅羽禽鳥屬,鋼鐵鑄就不壞身。血肉冠納東來紫氣,鷹勾爪挫鋒芒暗藏。尖尖喙吞吐大日,血翎尾擺弄風雲。剛梳垌根根撐天起,柔衰羽片片按地垂。
月桂樹上,這隻昨晚被福伯抱回來的大公雞昂著頭,滿意的收了聲,一扭頭就瞧見拱門下翩翩而立的少年郎,哪怕十二年未曾瞧見,它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當年那個滿院子爬的頑皮孩童。
此時的它,就如同孩子遇見父母般,遍布周身的妖力不自覺湧進體內。
它卻是忘了,此時的它可不是在地上,收斂妖力的結果可想而知,脆弱的月桂枝哪能承受得了它的重量。
這隻叫做狗東西的大公雞一聲驚鳴,跌落樹梢。
李成仁剛還驚歎大公雞的神異,沒想到下一刻直接打臉,瞧著樹下兩腳朝天的大公雞,少年搖搖頭,也不管它了,自顧自走到往日練拳的位置,一板一眼打起拳來。
半月樓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不論是什麼物種,隻要入了半月樓,就算是半月樓的客人,就是少年身為半月樓的主人,也不能無故驅趕。
這條奇怪的規矩,少年曾經也是滿腹疑問,直到後來福伯說半月樓非一般人可見後,才明白過來。
有道是天生萬物,不論什麼種類,其中不乏得天獨厚,運道驚人之輩。
福源一說,玄之又玄,看不見,摸不著,有的是應在現在,有的應在以前,也有的應在未來,少年暗自猜測,半月樓讓這些福源深厚者進入,或許也存有賣一份情分的意思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