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炎像個貓一樣扒拉著周景離的胳膊,伸手抱在懷裏,朝裏又挪了兩下身子。

“希望明天下雨。”聞炎睡著前最後一句話是這麽說的。

這不過說的時候太小聲兒了,周景離都沒聽清,老天爺更聽不清。

第二天早晨一睜眼,外頭太陽大的幾乎刺眼,仿佛昨兒晚上的雨就是再鬧著玩兒。

聞炎一大早起來氣的話都不想說,也不知道氣誰。耷拉著腦袋趴在窗戶上和太陽對視了幾秒,曬的自己太陽穴抽著疼。

他的屁股上被人拍了一巴掌。

周景離起床早,剛從外麵回來,取了頭上的棒球帽,手裏提了兩袋兒包子,“吃早飯。”

聞炎轉身兒拉著周景離手臂往外走,“要不咱倆兒換換,我幫你訓練去。”

周景離笑,“行,今天負重跑。”

“那算了。”聞炎撇撇嘴,站在洗手池那邊刷牙,滿嘴的牙膏,“都是曬太陽,我還如找個輕鬆點兒的曬。”

聞炎突然把頭探出來,“你昨兒給誰打電話,打了好久啊。”

周景離手底下一頓,抬頭說,“同學。”

聞炎點點頭,彎腰漱口,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也沒來得及和周景離坐下一起吃,拎了另外一袋包子,在門口光速穿好鞋朝外跑。

“多喝水,別中暑了。”聞炎臨走前嘴裏塞了一個包子,含糊不清的衝著周景離喊。

“好。”周景離伸手想抱下人,結果那小子閃的飛快,轉身一路衝下了樓梯。

門口單車還算多,包子掛在扶手上,踩著踏板一會兒就沒影了。

群裏通知早晨準點在那所學校的田徑場集合,聞炎知道學校在哪兒,但沒進去過。

騎了十幾分鍾單車好不容易到門口,結果門衛保安給攔住了,說校外單車不讓進校園。

聞炎當時著急,沒空鬧騰脾氣,單車停在校門口,拔腿往陌生校園裏跑。

那是一所師範院校。聞炎在體校待了幾年,頭一次見到這麽多女生。

群裏的消息不斷,已經到了集合時間點,聞炎還在路上狂奔。

那種不斷被群消息單獨@大名的感覺,估計也沒人想體驗。

聞炎訓練衝刺跑的時候也就是這個速度,在寬闊的校園裏像一陣風。

路上都是成群要去體測的學生,女孩子踩著運動鞋,在樹底下乘涼,遲遲不願去那要人命的操場。

聞炎這會兒是真的著急上火了,找不加路。

找人問的話其實快點兒。

但估計是在大爺們堆裏待久了,聞炎成天嘴裏張口閉口就是哥們兄弟,哪裏喊過什麽小姐姐,這會兒嘴巴禿嚕了。

在校園拐角揚聲兒衝著樹底下小女孩喊了聲,“哥們田徑場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