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啊,是南淮富商張家的人。”
“姓張?!”葉謹言驚呼出聲,問出了葉滿枝的心聲。
雖說張姓並不少見,但是再巧的事兒都有發生的可能性,這與張德清相同的姓氏,實在難以讓人忽視。
葉滿枝暗暗蹙眉,這案子倒是越發複雜了。
“沒錯,姓張。”錦衣巡捕懶洋洋的回應。
交談間腳步不停,錦衣巡捕將七人七拐八拐的帶進了定惡司的一間屋子內,屋裏有個正掩麵垂淚的年輕婦人,婦人旁邊還站著個麵有難色的錦衣巡捕。
“到地方了”錦衣巡捕仰起頭用下巴朝裏麵示意,“諾,那位就是報案人,據說是六人裏頭某一位的夫人,我就不和你們進去了,我還有巡邏任務。”
他交代完後轉身就走,陸如風道了謝,敲了敲門帶頭走進了屋子。
屋內的錦衣巡捕聽見了敲門聲,抬起頭來見幾人到來,仿佛見到了救世主,神色驟然輕鬆許多,他忙大步迎了過來。
錦衣巡捕壓低了聲音,小聲抱怨:“你們可算來了,我是真不擅長安慰人,這人從見到屍首後一直哭到現在,問什麼都不說,就一直哭,我腦子快裂開了。”
陸如風拍了拍錦衣巡捕的肩,似有安慰。
葉滿枝和林清婉兩人上前幾步,一左一右的坐到了婦人身邊。
燕辭楹沒去,讓她一言不合的開打倒是還行,安慰人她屬實不太擅長,讓她去還不如葉謹言來的有用。
葉滿枝與林清婉兩人分工合作,默契異常,一人輕輕拍著婦人的背撫慰,一人小聲誘勸安慰,見婦人似有停止的勢頭,葉滿枝忙加大了勸導的力度,她使出渾身解數。
“這位姐姐,您看,斯人已去,光哭是沒什麼用的,不如早日抓了凶手為他們複仇,讓他們在下麵也好瞑目不是?”
她說的有理,很快便將婦人如斷了線般的淚珠勸止住了,她放下掩麵的雙手,眼眶通紅,恍若兔子。
林清婉見狀忙從懷中取了張幹淨帕子遞了過去,婦人接過,拭去了殘留的眼淚。
她語調微顫,因哭的過於久而導致吐字不清,斷斷續續難以成句,好在幾人頗有耐心。
“他……他們是我的丈夫和……和夫家兄弟,我婆婆……婆婆她一共就得了這六個兒子……全都……全都死在這了。”
婦人愈說愈悲戚,禁不住又是落下淚來。
好家夥,葉滿枝暗自驚呼,這六兄弟要是沒留下一兒半女的,也算是變相的滅了門了。
她有些苦惱,這該怎麼問啊,說什麼不都是往人傷口上撒鹽嗎。
她心底鼓了鼓勁,眼睛一閉,正欲狠下心來繼續詢問時,哭泣中的婦人反而自己繼續開了口。
“我......我還沒給婆婆她提起過......這可怎麼活啊......公公早些年就去了,這下......這下偌大張府竟是隻留下了我們孤母寡媳了。”
行,這還真是被變相的滅了門。
這情形......倒是和李府有些相似,葉滿枝心下思忖,起了疑。
已知這六具屍體在密室中皆被擺成了懺悔贖罪的跪姿,朝向李府全體冤魂的木牌,如今又得知這幾人出自的張府被變相的斷了根滅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