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帶著點懊惱,卻更多的是無意的撒嬌,如輕柔的尾羽拂過,勾的人心癢。
江行舟向來刻苦,早起練劍是他來葉府後雷打不動的習慣,哪怕現下在客棧不具備練劍的條件,他也會捧著本劍譜仔細學習。
他略微頷首,眉目舒展:“葉小姐早,隻是我習慣早起練劍,故而起的偏早了些。”
燕辭楹本在盯著杯中清茶神遊天外,直至被葉滿枝喚了回魂。
她抬頭望向剛剛坐於她身旁的葉滿枝,這姑娘今日打扮的著實可愛過了頭,葉滿枝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星眸如水,白皙透粉的臉蛋被發髻襯得略顯圓潤,看的她手癢,很想動手去捏一捏是不是如同糯米團那般手感良好。
暗自摩挲了幾下手指,燕辭楹內心軟成了一灘水。
救命,枝枝今日的裝扮怎麼那麼好看!難以想象等進了南淮城後葉滿枝再披上那件與她身上衣裙同樣式的、繡有圈白狐毛的披風會有多麼可愛。
燕辭楹的思緒再度跑偏到了天外,葉滿枝見燕辭楹隻愣愣的盯著她,神情還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她偏了偏頭,疑惑出聲:“辭楹姐?”
猛然發覺自己再度跑神的燕辭楹有些尷尬,她回想了下葉滿枝剛剛的問題,開口掩飾道:“啊......我昨晚一回屋便睡下了,故而醒的早些。”
......才怪。
她其實是有些認床,睡不習慣這客棧較於府中偏硬的床鋪罷了。
但她燕辭楹可是要保持清冷神秘的引魂使,怎麼能將這麼荒謬的理由說出口,影響枝枝對她的印象怎麼辦。
念及此,她心下越發肯定。
嗯,沒錯,剛剛她並不是因為沒有睡夠而發呆,隻是在腦海裏複習鞭法而已。
不久後,葉謹言與季明禮也先後下了樓。
不知為何,昨日在布莊他們二人倒是出了奇的同江行舟品味一致,皆選了一襲墨色織銀長袍,唯獨繡樣有些不同。
看著麵前一襲黑衣的三人,葉滿枝有些頭疼。
要知道平日葉謹言與她相似,向來喜歡穿些色彩明麗的衣裳,或是碧色或是寶藍,唯獨沒有墨黑。
而季明禮則是喜歡身著白衣便於凸顯他祝由醫的身份,更是同墨色搭不上邊。
所以她哥和明禮到底在湊什麼熱鬧啊?!
葉滿枝百思不得其解,隻得暫時壓下了疑惑。
用過了早膳後,眾人便再度上了馬車,向南淮城方向進發。
開過靈的踏雪烏騅速度很快,不多時眾人便察覺到了空氣中的涼意。
葉滿枝從乾坤袋中取出與衣裙款式配套的銀繡折枝紋披風穿係好,偏頭用臉頰蹭了蹭披風沿邊的白狐毛,柔軟暖和,令她不禁舒適的眯了眼。
她看著再度學著江行舟披上相似銀灰色狐裘披風的葉謹言與季明禮,額間抽痛,索性回過頭來到馬車窗邊,將幕簾掀開了一角看向窗外,不去管這古怪的二人。
很快,她便被窗外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吸引了注意力,沉醉在天地銀白、雪若落花的美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