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京,是大黎的都城,喧鬧而繁華,陽光灑在鱗次櫛比的建築上,熠熠生輝。街頭巷尾,車水馬龍,行人熙攘,各式人聲鼎沸,呈現出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此時,正值盛夏時分,京城的大街小巷彌漫著各種香氣。沿街的茶館、酒肆、戲樓等場所熙熙攘攘,人們在此談笑風生,欣賞著各種娛樂節目。而那些達官貴人們則乘坐著華麗的馬車,招搖過市,炫耀著他們的權力和財富。
“喂,滾開,你個死乞丐,敢擋我們小公子的路,去去去,滾開,你這個又髒又臭的老頭子!”一個跋扈的惡奴喊道。這惡奴的小主子名為齊成寶,是鄭遠伯家的小兒子,寵得跟塊寶貝疙瘩一樣,也造就了他蠻橫霸道的性子,年僅五歲便滿麵油光,肥頭大耳,華麗的袍子被他撐的鼓囊囊的,讓人不忍直視。齊成寶在街上閑逛,看到了這個擋在他前麵的乞丐。這個乞丐是一個年邁的老人,身著一件破舊的衣服,手裏拿著一個破碗,向過路人乞討。
小公子很不耐煩地擺擺手,讓乞丐走開。但是,乞丐並沒有離開,他繼續向小公子乞討:“貴人,您行行好,給口飯吃吧,我孩子真的快餓死了,求求您啊。”說完便連續磕了幾個響頭,這時,小公子變得非常生氣,這個賤民真煩,他大聲喊道:“你這個老東西,還不快給我滾開!我家有錢有勢,你再敢擋我的路,我就把你打死!”說罷他示意下人,那個下人狠狠地踢了乞丐兩腳,乞丐痛苦地倒在地上,幾個下人繼續對乞丐進行拳打腳踢,乞丐蜷縮著身體,緊抱頭部,的身體顫抖著,眼淚流了下來,自己是要死在這裏嗎……
“喂,住手,”一道稚嫩卻有力的聲音傳來,眾人回頭聞聲看去,隻見一約莫五六歲的孩童身著精致的紫衣,小臉兒白皙,雙眸璀璨,不長的烏發半束,手拿糖人,邁著跳脫的步伐向這裏走來,身後還跟著數名仆人。齊成寶叉著腰自以為凶狠道:“你是誰?也敢管本少爺的閑事,你知道我爹是誰嗎?”稚童吃完最後一口,將簽子遞給身後仆人,撩了撩頭發:“聽好了,小爺霍——千——夜。”齊成寶嗤笑:“你是誰跟本公子有什麼關係?識相的,趕緊滾!”這時,他身旁的仆人拽了拽他的袖子,輕聲道:“公子,他好像是定遠侯世子霍千夜。”
一般地位高一點的仆人,對於達官顯貴家的人都是稍微認識些的,以防自家啥也不學啥也不知道主子出門衝撞到貴人。
“我管他猴府還是狗府,能有我爹厲害?他能管到本公子身上?”齊成寶憤憤道,“繼續打,誰敢停!”小千夜嘴抽了抽,忍無可忍,這蠢東西,“來人,按住這些人,尤其是這個蠢豬,下人交給你們,這個蠢豬交給我,給小爺打。” “哎呦,啊——”“別打了,別打了” “啊——————”齊成寶拖著笨重的身體自是打不過霍千夜的,看著鼻青臉腫的齊成寶,小千夜滿意的點點頭:“都停手吧。” 齊成寶不可置信:“宜敢打藕?哇哇哇啊啊啊啊———藕叫藕爹打屎宜,啊啊啊———”小千夜掏了掏耳朵:“切,難道隻允許你打這個乞丐?不允許我打你嗎?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嗬,想報仇,來侯府找我,小爺等著。”說完走向已被扶起的乞丐,丟給他一袋錢:“呐,拿著吧。”說完揮了揮手,帶著仆人轉身離開。
這一幕落在了街角蹲著的小人眼中,這小孩赫然是蕭雲清,他很是瘦弱,一身破舊的灰衣,頭發幹枯淩亂,小臉蠟黃,但那一雙眸子卻異常明亮,他看了看小千夜,又看了看自己髒髒的小手,喃喃道:“侯府,世子嗎。”霍千夜似有所感,側頭瞥了一眼街邊,卻隻看到一低著頭的乞兒,又正過頭去,坐上馬車,“駕———”馬車漸遠,直到看不到影子,蕭雲清才抬起了頭,慶幸還好沒看到自己。蕭雲清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關注到這個侯府世子,家世?樣貌?善良?還是別的,他也不清楚,或許這就是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