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婚禮現場,鬧哄得很,沒人聽得到,也沒人刻意扭頭來注視幾人的行為舉止。
“你是不是也看不下去?”沈輕舟說。
這會兒剛喝下去的酒水,有了點反撲的作用,葉詞安坐在椅子上,沉聲說:“怪不得人家,想當初晏生是怎麼對她的。”
沈輕舟有些啞然。
心裏壓著的氣,吐不出咽不下。
那才是最難受的。
周應淮拍拍他肩膀:“坐下吧,這頓飯咱們也是隨了份子錢的,怎麼著也得把這飯吃了再走,不然多虧啊!”
全場就他最清醒。
說著話,坐下去開始吃飯。
這場婚禮晚上八點結束,程晏生是八點半出的醫院,衛宗過去接他。
他全程沒給一個表情,言語也是冷漠到極點:“開車去國賓酒樓。”
衛宗尷尬中又露出幾分為難:“程總,那個……今天那邊被人包場了,在辦婚禮。”
程晏生也沒說話。
他提步上車,衛宗趕忙跟到副駕駛去:“陳師傅,開車。”
今天趕過來得很急,所以他沒自己開車,是找的司機,陳師傅剛啟動車子,聽到後座男人沉聲說:“開去國賓。”
衛宗沒敢再多做提醒,隻是示意師傅開車。
溫年跟秦讓的婚禮,就是在國賓酒樓舉辦的,秦家包下整個國賓,三天三夜。
前往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基本上都安排在酒樓,暫時是不接待外客的。
但是如果是程晏生過去,那酒樓可能會麵臨裏外不是人的局麵。
在海
港城,誰敢不接待他這尊活財神?
這一點,對誰都不友好。
過去的這一路上,衛宗都有些提心吊膽,他偷偷在暗下,給周應淮發了幾條信息,意思簡明,說程晏生要過去。
具體過去做什麼,誰也不知道。
程晏生坐在後坐裏,紋絲不亂,雙眼緊閉著,不像是在凝神,大約是睡著了,他呼吸特別的均勻。
車子開到國賓酒樓下。
還沒等師傅往裏開,迎麵是周應淮跟沈輕舟,葉詞安三人的身影,從正門走出來。
衛宗看一眼車後,程晏生還沒醒。
他放人上車,後座的左邊剛擠上來一個人,程晏生眼皮一睜,他讓開一條腿的位置,說:“我又不是來鬧場子的,這麼盯著我幹什麼?”
沈輕舟剛跨到一半的腳,有些要收不收的尷尬感。
他索性坐進去:“我們不是怕你來鬧場子,是怕你看到人家結婚,心裏受刺激,攔著你呢!”
“你們怎麼知道,我來這是為了看她結婚?”
周應淮跟葉詞安還站在門口。
後者開口說:“你不是來看,也不是來鬧場子,那你跑過來幹什麼?先前人應淮給過你請柬,是你自己不來……”
“我來住酒店不行嗎?”
程晏生的聲音很是冷清,幾乎是沒有任何溫度。
說完,他長腿一伸,打車裏走下去,一邊扣著襯衫的紐扣,一邊整理下衣領:“別這麼看著我,我沒你們想的那麼齷齪。”
真要是來鬧場子,他根本不用大費
周章,但凡他想,有得是人幫他辦事。
程晏生說來住酒店,那就是真的來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