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刻意而為之。
為的是什麼,要麼賭那口氣,要麼是想跟溫年把這段關係拉到齊平的位置,謝青竹認知中的程晏生,也一直如此。
“沒什麼好蹊蹺的,他跟錢韻詩好,對大家來說都是好處。”
溫年藏起她眼底淡淡的情緒,斂得絲毫不留。
“也是,免得他到時候再來糾纏不清你。”
謝青竹隻好順著這話往下說。
……
程晏生跟錢韻詩的事,畢竟程如儀剛走沒多久,鬧得不是太開,隻是象征性的請親朋好友,吃了個飯。
沈輕舟跟周應淮,當時也都在場。
葉詞安去了外地,一時半會回不來,臨場缺席。
大正廳間,程青坐在主位置上,程晏生在左側,錢韻詩坐他身旁,挨得很近,兩人之間幾乎到了衣服抵著衣服的程度。
其間,錢韻詩總去看他的表情。
有時候是直視,有時候看多了,她會拿眼角餘光撇幾眼。
像是時刻關注他心情高低跌落。
晚飯吃到一半多,程晏生手機響,他稍稍垂目看一眼,把手機重新賽回到口袋。
起身對程青開口:“爸,你們先吃,我去接個電話。”
程晏生走開時,錢韻詩直勾勾的盯著他背影,礙於長輩跟朋友在,她沒當場開口問什麼。
沈輕舟一直都說她很懂事。
跟三年前的溫年特別的相像,像到什麼程度,幾乎是性格八分似。
就算是照著溫年當年的模子去找,也難得會找到這樣像的女人。
要真說不像之處
,怕是錢韻詩那張臉,她的臉比起溫年來說,要更加的柔婉一些,典型的江南水鄉女子長相。
她又出自杭南,便也是真真替了那邊的風水。
“伯父,我出去抽根煙。”
程青沒抬頭,隻聽聲音嗡鳴著:“去吧!”
這些天,他一直食欲不佳,本就上了這個年紀,更是清瘦下去一大圈,臉上都隻剩下皮包骨,眼窩凹陷得厲害。
整個桌子,也就剩下周應淮跟錢韻詩。
他們之間不熟,更是沒得話題談。
程青也不好直接跟錢韻詩聊什麼,便把話轉到周應淮那邊去:“應淮,你也好久沒來家裏了,最近跟周家怎麼樣?”
“都挺好的。”
程青是個念舊的人。
年輕時,跟周應淮父親周晉安,算是十分要好的夥伴,兩人闖北闖南,淌過不少的大風大浪,起起伏伏。
看著年紀大了,唯一的遺憾,就是幾個老哥們沒能坐一塊享清福。
特別是程青。
程家往下來,就隻剩下程晏生這根獨苗,程邵庭是萬萬不會再回召回國的。
程青了解他的野心。
“你爸當年做生意最勇敢,是我們幾個人當中,最有潛力的人,可惜啊,他後來跑去岄府發展,哥幾個就斷了大多來往。”
人就是這樣,隻要離得遠,關係情感都會自然而然的淡漠。
周應淮微笑下:“要說勇,那還得是伯父您厲害。”
話到深處,程青興致突來,端起酒杯跟他碰杯。
周應淮連忙去接應。
坐在一旁
的錢韻詩,一直無所動靜,她隻是認認真真的聽著兩人談話,不參與,也不插嘴,安安靜靜,本本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