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起沉重的思緒,溫年雙目緊閉而上,任由眼淚溢出眼角,滴淌在她鬢角的枕頭裏,暈開一朵朵淚花。
靜靜的躺著,她一動不動。
臉上的淚水幹涸了,又濕潤,反反複複,來來回回。
“哢嚓”一聲響,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最先撲鼻而來的是一陣茉莉花香,緊接著,是男性身上的沉香,淡淡雅雅,不輕不重,還夾雜著些許的煙味,若隱若現。
秦讓剛走過去,就看到她滿臉的淚。
溫年在與他四目相對時,其實也有一閃而逝的尷尬。
隻是她沒力氣抬手去抹眼淚。
秦讓似意識到她要什麼,連忙拿紙替她擦幹了眼角:“你現在身體很虛,嗓子疼的話,盡量少說話。”
他問她:“能拿得住手機嗎?”
溫年點頭。
秦讓去把新手機安裝上她那張手機卡,手機卡是衛宗轉交給他的。
她原來的手機摔壞了。
一切弄齊全,他遞給她試試:“你試試看。”
剛握在手心,溫年手指都在打顫,點開微信登錄上去,最先跳躍出來的信息,是謝青竹跟秦讓的,她的手不自覺點到程晏生。
她是真的不小心點進去了。
背景圖顯示一條直線。
程晏生把她拉黑刪除了。
溫年退出來,她給秦讓發消息:我想喝水。
秦讓也坐在那,等她的消息,看到屏幕跳出來的四個字,他臉色稍微好轉幾分,起身去隔壁的休息室倒水,他特意取了吸管
。
醫院專用的那種。
他湊近,單手抓著水杯,另一隻去搗鼓吸管,往她嘴巴塞:“慢點喝。”
溫年力氣很小,吸口水都要費很大的勁。
看得秦讓眼圈都心疼紅了,等她喝完,他用棉簽沾濕,替她一遍遍的暈染唇瓣。
他聲線溫和寵溺:“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給我發信息。”
溫年兩隻眼睛紅腫不堪,像是發腫的核桃。
她輕輕點頭。
溫年眼皮耷拉著,不知不覺再次睡過去,她是身子虛得自動睡眠,根本不受大腦控製,半夢半醒感覺到外邊天亮了。
這是今年開春以來,最暖的一次太陽。
陽光呈現出金黃色澤,普照在病房內。
她無力的翻了翻眼皮,護士進門給她換藥瓶。
“能不能幫我叫一聲休息室的秦先生,我有事跟他說。”
“好的。”
護士拿著換下的空瓶出門。
秦讓怕屋內有動靜,自己又察覺不到,昨晚他一直熬到淩晨兩點多鍾,最終實在熬不住,索性睡在沙發上,身上隻蓋著件薄薄的毯子。
護士上前,拍拍他胳膊:“秦先生,醒醒,病人要見你。”
“她什麼時候醒的?”
秦讓一邊快速起來穿好外套,理了下頭發,邊問。
“剛才醒的。”
“謝謝了。”
“不客氣,你快去看看她吧!她好像很想見你。”
待秦讓推門而進,他的視線隔空與溫年的撞上,她坐在病床裏,雙腿筆直的放著,安安靜靜,臉色儼然恢複到六七層的樣子。
除
了眼睛還腫著,嘴巴有些脫皮外,其餘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