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生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他快壓抑不住了。
原來痛徹心扉，是這種滋味，比拿刀子活剮了他還痛上千萬倍，那是一隻手，一把抓住你的器髒，不斷的撕裂拉扯。
直到血流不止，不治身亡。
程晏生意識麻木，他甚至不記得是多久後，徹底消停的，整個空間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她跟自己的呼吸心跳聲。
以及她在穿衣的窸窸窣窣聲。
“生哥，好好保重。”
溫年穿戴整齊，她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冷冷靜靜，眼底掛著三分薄情的看他。
不知為何。
程晏生忽然覺得胸口發悶，胃部翻騰，他強忍著那股嘔吐勁。
溫年看了他一眼，沒多做停留。
她一隻手撐著車門，說：“那我就先走了。”
身後的男人無動於衷，甚至也沒說半個字。
溫年在那足足等了他四秒鍾，直到她雙腿往下滑，從車裏跳了下去，聽到程晏生聲音特別的輕：“後會無期。”
他想不到用什麼詞來做道別。
仿佛也就隻剩下這一句了。
她不想見他，那他隻能祝願後會無期。
溫年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出去。
衛宗看她下來，伸著眼睛往車內撇了撇，車門還沒關，半敞開的狀態，他走到溫年身前，叫住人：“溫小姐，需要我……”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走。”
她走路的姿態有些怪異，是經曆過那種事後，不太穩得住的
樣子。
衛宗對此了然於心。
他過去時，程晏生剛好把身上的襯衣穿整齊，在扣袖子口的紐扣，聲音無異常：“開車回酒店，收拾行李回去。”
“那溫小姐她。”
“先開車。”
衛宗沒敢再多問，上車開出去。
程晏生眼睛往下沉沉壓住，根本看不到他那張臉上的神情如何。
過去良久，他拿起手機打電話。
秦讓剛走到君瀾國際門口，口袋的手機嗡嗡震動。
他腳步頓了片刻，跟客戶打了聲招呼，走到一旁去查看，是一個沒備注的陌生號碼：“喂，哪位？”
“是我。”
聽到程晏生的聲音，秦讓神經瞬間繃緊，條件反射的做出一種隨時反擊的意識，他回眸看到杜少聰在跟客戶聊談。
秦讓走遠了幾步：“程總找我有事？”
“秦讓，你不是一直想要溫年嗎？我現在把她還給你。”
程晏生視溫年如命。
他忽然的鬆口，秦讓內心湧現一股極度怪異的感受。
他輕笑著，語氣還能稱得上是客氣：“程晏生，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
“別掛。”
程晏生坐在車裏，把頭偏向車窗外，他咬緊牙齒，艱難吐聲：“我說的是認真的，之前她跟你分手是我讓溫重堇給她施壓。”
秦讓沒做聲，等著他繼續說。
程晏生嗓音啞得不像話：“她人現在就在我這邊，我剛跟她分開，待會我會讓衛宗給你發位置，你過來找她。”
說完，他迅
速掛斷連線，熱淚盈眶。
程晏生忍著，沒讓它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