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時後,溫年趕到東城酒店,酒店服務員領她上樓。
“小姐,888號套房到了。”
“謝謝。”
這一路過來,溫年低落的情緒,也都足夠收斂,她能獨自麵對程晏生,一隻手攥緊了包,另一邊伸出去扣門。
約莫三秒鍾的時間,打裏邊傳出一聲:“密碼六個八。”
她按下門鎖。
門板哢噠一聲扭開,溫年站在門口,能清晰感受到有室內的溫度往外溢,迎麵撲在她臉上。
連頭都沒抬,她徑直邁步進去,聲音也是冷冷清清:“你叫我來,就是想睡一覺吧!”
明明是問句,用的卻是陳述口吻。
程晏生站在落地窗前,他沒穿鞋,赤著腳站,腳踝處的筋脈很是分明,隔著一層皮膚,顯得格外性感撩人。
身上白色浴袍鬆散懶懶的耷著,胸際位置露出點風景線。
隱隱綽綽能看到裏邊肌肉線條紋理。
他左手端著一杯紅酒,在夜色下通透濃厚。
淡淡的香味飄進溫年鼻息。
“那就開始吧!都別耽誤大家的功夫了,畢竟時間寶貴。”
臉不紅心不跳,她說著話,伸手去扯動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是剝洋蔥般,一層層揭開,溫年話音不重:“我明早還要回岄府。”
“這麼輕賤自己?”
程晏生放下酒杯,一隻手掐住她的手腕,往反方向掰開,迫使她動作停下。
溫年一直沒怎麼哭過。
尤其是在來東城的路上,她始終繃住情緒,不讓自己哭。
這一下她也不知
是被痛的,還是被心裏難受的,眼淚奪眶而出,猛然的落下三四顆才收斂住。
溫年嗓音沙啞:“輕賤?還不都是拜你所賜,你有什麼資格來怪我輕賤自己?”
這話又毒又狠,真的是直接拿捏住了程晏生的軟肋。
他語氣放到極致軟:“對不起,我剛才激動了。”
程晏生的指腹,貼在她眼瞼下,一遍遍拂過去,皮膚與皮膚的接觸摩擦,產生溫熱的體溫,她沒反抗也沒避開。
任由他替自己擦幹淚水。
“去哪做?”
溫年問道。
程晏生拉住她的胳膊,像是撫慰般,拖著她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溫年感覺自己腦子都是嗡嗡的響,猶如鑽進去幾隻蜜蜂。
他一直沒說話,她隻能等著他開口。
溫年雙手交叉扣住,神情無比坦蕩,卻不自然。
她做不到自然通透,起碼眼下做不到。
“我今天叫你來,沒別的意思,隻是有件事想跟你說,年年,我沒你想得那麼齷齪,你能不能對我的想法改觀一點?”
“改觀?”
溫年都聽得笑了。
她眼淚再次湧現,不過這次她沒哭,隻是霧氣在眼眶轉了一圈,隨後收起:“是不是你威脅我大哥,讓我跟秦讓分手和你好的?”
聞言,程晏生麵不改色,內心卻是恨不得捏死溫重堇。
他早該想到,像他這種人,就沒有任何原則底線。
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竟然敢爬到他頭上拉屎。
程晏生定定的看著溫年,問:“你大哥
是怎麼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