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收攏,溫年低順著眼眸。
“沒什麼事,我先掛了。”
“溫年……”
程晏生在那邊喊了一聲,他不疾不徐:“我在你房門口,出來。”
從聽到話,再到反應過來,攏共五秒鍾,她手指掐在大腿肉上,掐得都發疼,溫年砸吧唇瓣,吞了口唾沫:“你說什麼?”
“叩叩叩!”
下一秒,酒店房門傳出輕扣聲,是指節敲擊發出的那種。
溫年麵色依舊,但心底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程晏生提高音量:“開門。”
他的語氣並不溫柔,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溫年在原地怔了幾秒,起身去開門。
她一時間沒來得及調整表情,氣息帶喘:“你來幹什麼?”
酒店門口本就不寬敞,加之程晏生身高腿長,站在門旁,顯得門框在一瞬間,低矮了一截,他臉上的氣色還沒恢複。
尤為是唇色,滲白中摻著幾分裂血。
四目相對,空間靜謐無比。
程晏生沒說話,隻拿那雙陰沉沉的眼睛打量她,溫年後背都在發麻,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終是沉聲道:“你不是在醫院嗎?”
“我不能來?”
聞聲,她麵色浮上一層薄淺的自嘲:“太晚了,不合適。”
溫年去拉門。
程晏生一隻手伸上來,橫生擋在麵前,將她圈住:“怎麼?跟秦讓好了,現在看都看不得我了是吧?”
他說:“是太晚了不合適,還是他就在裏邊,怕看著你跟我的事?”
她本不想拿秦讓擋這個劍。
奈何眼下也沒別的法子。
“既然你都知道,何必……”
程晏生衝撞進來,溫年毫無招架能力,她身板翻轉,後背整個貼在牆麵上,麵前是一張笑不是笑,怒不是怒的臉。
“放開我。”
惡氣頂到嗓子眼,她也不給好臉色,梗起脖頸。
程晏生低著頭顱,把臉靠得她很近,幾乎他的鼻尖能抵到她鼻梁上,兩邊肩膀被他掐住,力道不算大,但姿態過於羞恥。
溫年掙了下。
沒掙開。
索性杵著一動不動,迎上他的眸子:“阮小姐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你……”
“你巴不得我死了對吧?”
程晏生的臉,怒氣浮動,時間越久,成分越深。
他是從醫院趕來的。
連身上病號服都沒換,渾身上下裹著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溫年靠得他太近,味道盡數卷入喉嚨,有些難聞。
美眸一瞪:“程晏生,你到底想幹什麼?”
又是打電話,又是跑來酒店堵她。
程晏生的臉逼近,他沒張嘴吐聲。
視線稍微往旁偏,頭跟著歪過去,溫年知道他這個姿勢打算做什麼,她伸手,抓住他胳膊:“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別再做這種事。”
男人力氣大。
隨便一揮手,把她手掌打開。
溫年手腕骨被扣住,程晏生俯頭下來,堵住她唇瓣。
她連個不字都沒發出。
吻觸感柔軟,有輕微的血腥氣,是他嘴皮裂開滲出的血。
身後是硬實的牆根,溫年根本退無可退。
她雙手掙不開,用腿去頂他大腿,程晏生一邊親她,一邊挪動手,單手捏她兩隻手腕,騰出一隻去壓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