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讓發來的:溫老師,你到家沒有?今天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等有空我親自登門給程先生道個歉說明一下。
最為惡劣的是,程晏生一字不落的念了出來。
這無疑在掀開她臉上唯一的遮掩。
被人如此赤裸裸的行為,刺得心尖都疼。
溫年冷嗬一聲,她繃緊的情緒瞬間破防,眼底淬起寒氣:“程晏生,你真卑鄙。”
程晏生眼中的譏囂已經很濃:“溫小姐,你還真是惹人憐愛。”
他在諷刺她。
他拉下臉,口吻清淡:“衛宗,調個頭去中山苑。”
衛宗朝後視鏡撇了眼,沒敢說話,默默掉頭。
駛入市中心,夜景繁華,霓虹刺眼。
連路燈都變得格外有情調起來,程晏生勾住她的腰,溫年被迫坐到他身側位置,頭頂是男人沉沉的嗓音:“好好待著。”
她咬牙切齒,眼睛緋紅。
閉了閉眼,眼角一抹熱淚往下流。
溫年是被氣哭的。
程晏生又不瞎,況且她離他這麼近,立馬捏了張紙,一點點熏幹她眼角邊的淚,裝成一副偽善:“別總是哭,對身體不好。”
她氣得連呼吸都扯到喉嚨痛。
男人手指修長,帶著微微的涼意,他捧住她的臉。
像是突然感慨:“下次可別再騙我。”
溫年倔強不語。
程晏生將她摟進懷裏,掌心的薄繭磨得臉有點刺疼,他胸膛寬厚溫暖,可她卻感覺不到。
“程晏生,給我手機吧!”
聲音嗡嗡的,有些含糊。
溫年眼眶發燙,還紅腫了,她睜了睜眼,麵前墜下來一塊黑色的東西。
是她的手機。
一把拽住,從男人手裏拿走,她不急著回複,徑自塞進口袋,裝得對秦讓的消息漠不關心。
“這才乖。”
程晏生毫不吝嗇的誇獎她。
當然,溫年不會覺得這是誇獎,而是一種變相的圈養。
他是高高在上,威嚴不可侵犯的主子。
而她隻是一隻用金籠圈養的金絲雀。
主子開心時,會逗逗你,不開心時,在你身上無盡的發泄。
車開進中山苑。
程晏生牽著她下來,笑意不達眼底:“好久沒過來了,這邊還是一點沒怎麼變。”
遙想當年,他選這塊地段也是有些小私心的。
宋心慈愛賭,那他就專門選個離市中心近,還最有錢的地方,方便她揮金如土,也更讓溫年欠下這一筆筆巨款,無法脫身。
一個樓層八個電梯。
電梯中的鏡子照出她的狼狽,以及他的矜貴。
溫年壓著頭,程晏生故意去捧她的臉。
他望住鏡子中她那雙眼睛,幾秒後,雲淡風輕的問:“嫁給我,無時無刻都在後悔吧?”
她完全的麵不改色:“嗯。”
程晏生忽然情緒破防。
一把摁住她肩膀,把她推到了電梯牆壁上,滿目鋥紅:“溫年,我不準你說這種話。”
他看似很愛她一樣。
對她的話又氣又惱,可溫年再清楚不過,這個男人是狠毒冷漠的。
程晏生用了點力道:“年年,說你愛我。”
溫年狠狠喘出幾口氣,她不禁疼得笑起來。
“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