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單單是小孩的事。”
溫年深吸口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程晏生一副頑固不冥:“剛才我本來也沒打算怎樣,可現在我心裏特別不舒服,那隻能交給警察來處理。”
她本能反應去護著秦小江。
豈料小孩身子輕巧麻溜,他衝上前踹了一腳人。
程晏生腳踝吃痛,臉黑得徹底。
他抬起下巴,直勾勾注視溫年。
這會兒她也顧不上旁的,伸手強硬去把秦小江拽到身邊:“你怎麼能踢人呢,快跟他道歉。”
“不。”
秦小江有得是骨氣,有秦讓這顆大樹靠著,他不畏懼程晏生。
“聽話。”
溫年額頭冒出一層細密汗珠,眼神也是緊繃的。
秦小江用那種怪異而嫌棄的目光,睨著她,說:“你真沒骨氣,怪不得給人欺負,我小叔說得沒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那就等著警察過來。”
程晏生說。
等待的時間格外煎熬。
溫年拖著秦小江,坐在柱子旁的長椅上。
她神經有些麻痹,抬了抬手,握住手機打開秦讓的微信:秦先生,對不起,我給你惹了點事。
那邊遲遲沒回。
所有的動作,都被程晏生一雙精明的眼睛看得真真切切。
秦小江拿胳膊撞她。
聲音輕巧得隻有彼此聽見:“雖然不想幫你,但我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待會警察叫我小叔來,你直接把責任往我身上推。”
他皮實習慣了。
秦讓以往給他解決的事,比這嚴重的多得多。
秦小江並不介意。
“這是我的家事。”
一旁的程晏生還在打電話,看樣子對麵是衛宗,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眉頭微擰。
差不多半小時後。
警察帶走了她跟秦小江,秦讓來得很快。
在門口與程晏生短暫的目光交觸,他繞開人,進門:“警官,我是秦小江的監護人。”
警察抬頭看一眼人:“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小叔。”
警察看他的眼神深了幾分,秦讓是那種一看就覺得很有錢的氣質,臉上不顯露山水,但與生俱來的貴氣,想窮都難。
溫年坐在一邊,進門時他看到了。
“你家小孩得回去好好教教,怎麼能亂動手打人呢?”
聞聲,秦讓鬆了口氣。
秦小江語氣傲慢:“這是我的事,我自己負責,跟溫老師無關。”
警察剛欲教訓,秦讓先聲奪人,一把拽開秦小江:“警官,我會好好教育的,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程晏生在門邊,看著這一切。
無動於衷,目光冷漠。
打警局出門,再到上車,溫年心情始終沒安穩過,情緒是時刻繃著的。
一路上她沒跟程晏生說過一句話。
“叮咚……”
手機響,如驚蟄般,溫年猛地抓起。
還沒翻開信息,眼前一抹白色掠過,是程晏生的胳膊,他伸手奪過她手裏的手機。
“把手機還給我。”
溫年順勢抓過來。
他手一揚,隔開她的動作,看著她無力又抗拒的表情,他心底冷笑。
目光掃到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