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個已婚的女人,怎麽說話如此粗俗!”
柳姑娘慢悠悠往牆邊一坐,端茶嗑瓜子,點點頭:“惡婆娘是這樣的嘛。”
院門沒開,秦安也不在家,那姑娘見柳舒不再理她,自己沒趣,繞著屋轉了兩圈,灰溜溜地走了。
秦福看完熱鬧,正要去田裏,柳舒一塊果核砸他腦門上,頓時紅了一片。他自知理虧,柳舒再給秦安告一狀,他能被他二哥打得滿天亂飛,當下就討好地捧著果核,笑道:“嫂子知道我餓了,請我吃果、果子。謝謝嫂子,我田裏還有事,我就先——”
“長本事了啊秦福,敢帶人來我跟前找不痛快。今天往家裏指,明天是不是要直接帶你哥麵前去了?”
秦福立馬站直了:“不敢不敢,我就是一時衝動。別的不說,嫂子你再練練,能趕上我娘了。那誰敢打二哥主意呀?都得繞著花廟村走,村裏有你和我娘,那就是天下太平,嘿嘿。”
柳舒露岀個笑:“說好話我就不收拾你了?你小子別讓我逮著。滾吧,記得叫你哥早點回來吃飯,路上摘點兒菜,到秦爺那兒買兩把麵回來。”
秦福不知這世上有個成語叫“欲擒故縱”,隻道不過小事,柳舒已經放過他,歡歡喜喜地跑走了。
可惜,他嫂子記仇。一個聽牆角的仇都能記兩年,何況是這樣的事兒?自打他娘給他定了親,柳舒就沒少折騰他。
秦福定了聘,拿著帖子去找秦安幫忙看看,從院前過,柳舒就優哉遊哉在上麵大聲問:“阿福去哪裏啊?你哥不在田裏,昨天你把下聘的那兩隻鵝燒來吃了,沒洗幹淨,阿安今天鬧肚子來著。”
秦福沒料得她告狀,傻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得跑,卿嬸從院裏抄起一根扁擔就追了岀來。
“秦福,你吃完鵝翅膀硬了,敢跟老子扯謊。你說的鵝跑了?跑哪?跑你個混帳東西的肚子裏了是不是?我說昨天怎麽半夜鬧著肚子疼,去找大夫說是積食。你記吃不記打,你奶奶我今天讓你吃個夠。”
卿嬸腿腳利落,秦福都跑不過她,被追著從秦安家前院,一路打到村口,又從村口打回來,被他娘提溜著押回來,鞋都跑掉一隻。最後隻能眼淚汪汪地走路到雙河鎮,拿自己的私房錢買回來兩隻新鵝。
左右熬得成親,嫂子又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把自己房裏那些卿嬸給的閨中私藏,正正經經拿紅紙包好,自己不去送,叫秦安給提過去。秦福見是二哥來,不疑有他,歡歡喜喜就在家裏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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