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生活讓宋致遠瘦得全身幾乎就是一個骨架子了,瘦得顴骨特別明顯,兩條腿上也能看到骨頭,完全就是皮包骨。
在這一個多月來,他依靠催眠眼鏡的作用讓他們每天給自己送吃的的。他這才開始恢復正常飲食,身體才慢慢好一點。
“我沒騙你,你看,我說來找你,我這不是就來找你了嘛。”
黑發少年把上半身貼在江逸的病床上,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裏滿是宋致遠的倒影。“我真的沒騙您的,是吧?”
宋致遠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依舊不說話,裝出一副聽不懂他說什麽的樣子。
江逸也很有耐心,他順手摸了摸床頭的水。那是昨天晚上護工離時給他倒的,倒水時倒是滾燙的,一晚上過去,現在早已經涼了。
他就這麽端著杯子,好像在沉思什麽。然後…宋致遠就看著江逸若有所思地重新去給他燒熱水去了。
“…………”
整個房間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密不透風,除了隻有不遠處飲水機的咕嚕嚕地燒水的聲之外,再無其他。
不一會兒,飲水機的指示燈轉換。意味著水已經燒開了。江逸端著一杯冒著一縷縷熱氣的熱水走到宋致遠床邊。
“………”
黑發少年安安靜靜垂著眉眼,將水杯遞到宋致遠唇邊:
“是熱的,您先喝一點吧。”
“………”
宋致遠那會兒的確有點渴,但他還是盡力偏過頭,表現出抗拒喝水的意思。
比起這種不知底細的善意,宋致遠情願對方能夠對他凶神惡煞一點,最起碼他能夠一眼看出對方是善是惡,也好做出相應的反應。
而這種讓他看不透讓宋致遠完全不知道以什麽樣的態度應對。他熟練地裝著傻,他故意害怕的像伸手,又那麽湊巧地把那個少年手裏水杯打翻。
餘光看到杯子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而杯子裏的熱水更是把江逸整個手澆了一個透。
“嗚嗚…別打我…嗚嗚……”
水打翻後,宋致遠一副他自己也不是故意的樣子,兩隻手護著自己腦袋,與此同時渾身劇烈顫抖著,就差把害怕兩個字寫臉上了。
他在試探江逸。
那時的宋致遠頭髮已經很長了。
因為之前的護工根本沒有好好照顧過他,幾乎常常要忍饑挨餓的人,又怎麽會有護工給他好好打理過頭髮呢?
就算那個江逸那個哥哥偶爾會幫著宋致遠洗頭洗澡,但說實話,宋致遠非常不喜歡盛齊的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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