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已經不是不喜歡了,而是到了厭惡的程度。

他以前是正兒八經的直男,在沒經歷過這些之前,他恐怕是想都沒想有想過,他有一天會被同性猥.褻。

初見江逸時,宋致遠前麵的碎發已經遮蓋住眼睛,到了鼻尖的地步。

他那時頭髮亂糟糟的,又嗚嗚咽咽地哭著,他打翻江逸給他端的熱水,又抄起他能抓的一切砸向他,單從外表和他的行為來看,宋致遠完全就是一個瘋子。

——所以…他會怎麽辦呢?

宋致遠默默等待著江逸的反應,想著反正自己現實和編輯器裏的樣子相差非常大。他就是不承認,他又能怎麽辦?

可過了很久很久,他都沒有等來什麽聲音。

江逸並沒有被宋致遠的這些行為所激怒,甚至還聽到了呼吸愈發急促的聲音。

很快,一雙溫熱的手覆蓋在宋致遠麵上,江逸動作輕柔地替他擦著眼淚,可能是怕嚇到他,可能是別的原因,聲音有點小:“別怕…別怕…”

宋致遠完全搞不懂江逸,他每一個動作表情都和他的預料中的反應背道而馳。他的脫離控製讓宋致遠無比煩躁。

他就這麽耐著性子和江逸裝了足足一上午的傻子。在那一個上午的時間裏,做了許多可能會激怒他的動作。

依舊是無濟於事。

無論是打翻他喂的水也好,還是不吃他給的食物也罷。甚至宋致遠還嚐試過咬他,踹他、攻擊他…但江逸依舊沒生氣。

不僅沒有任何生氣的征兆,反而…像是哄小孩一樣哄著他,給宋致遠整的都不好意思了,畢竟他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

於是他開始嚐試無視他。

等到…大約快到中午時,宋致遠感覺有點不對勁起來了。因為按照以前,其他護工哪怕再偷懶,這時候也應該過來啊。

怎麽會一直沒人來?出什麽事嗎?和這個小子有關嗎?懷著這樣疑惑的心思,宋致遠扭頭往門口的方向看了兩次。

而他這麽探頭的動作自然是引起了江逸的注意,他那時正半蹲著給他按摩腿部:“哦,如果您是想知道上午的胖子的話,他已經不會過來了。”

江逸的口氣非常平淡,沒有絲毫的起伏:“他永遠不會再來了。”

宋致遠不再裝傻了。

無論江逸是通過什麽樣的辦法知道的,反正他知道就是知道了。甚至在看到自己的眼神和動作逐漸恢復正常的時候,江逸也沒有任何的驚訝或者詫異。

而到了這時候,無論再怎麽偽裝已經沒有用了,反而會變成一個笑話。

出於一種想把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裏的目的,宋致遠選擇…主動出擊。

開口時沒再呼吸捏著聲音,他真實的嗓音幹澀得不行:“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