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尖銳刺耳的耳鳴也消失不見了,如果不是自己的頭上,脖子上都還綁著繃帶的話,他幾乎就要以為自己根本沒受什麽傷了。
上城區的醫療設備看來是又更新了啊。
“清禾?”
邵清禾先是點點頭表示他現在的狀態好了點,目光不自覺停留在霍楚來少了一截的小拇指上。
他是因為比正常人少了一個指節,所以才常年戴著手套遮蓋住嗎?
的確,雖然平時戴著手套是看不太出來,可隻要一旦脫下手套就看得很清晰了。他的小拇指明顯比其他手指短很多,過去這麽幾年了,截斷麵很平滑。
“你還記得這個啊。”
注意到邵清禾的目光在看著自己的手後,霍楚來沒覺得那傷有什麽,他自然地把手湊到邵清禾麵前給他看著傷處,甚至還當著他的麵吻了吻那個傷口。
“我很喜歡呢。”
麵前的優等Alpha咧開森森的白牙笑了,那笑沒有讓邵清禾感覺到任何一丁點溫馨,隻感覺自己像被一條冰冷陰森的毒蛇盯上,後背不自覺冒出冷汗。
“這可是您親自送給我的禮物呢…這五年裏,我日日夜夜都看著…”霍楚來的語氣竟然還透露著一絲絲說不出的甜蜜,“不知我的指骨,您是否也如承諾的那般,一直貼身佩戴著呢?”
“…………”
沒有,他忘記什麽時候弄丟了。
邵清禾沒回答,默默移開了視線。這是一個很明顯的心虛、逃避問題的表情和眼神。
如果他那時能夠去直視霍楚來的眼睛的話,就會發現其實對方並沒有任何指責他的意思,那雙赤瞳那一刻溫柔極了,明明正滿含笑意地看著他:
“歡迎回家,清禾。”
邵清禾第一次和霍楚來重逢時是一個夜晚,那時光線不清晰,自己又喝了酒,對他的印象模糊。第二次重逢倒的確是個白天,但那時自己渾身是血,氣若遊絲,其實也看不太清。
這第三次光線清晰,自己沒喝酒,邵清禾這才算認認真真的看清楚了霍楚來現在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記憶出現了錯亂,他總覺得霍楚來赤色的頭髮似乎比以前要暗沉一些了,反而是瞳色,愈發猩紅。
他以前的瞳色有這麽紅嗎?邵清禾想了想,實在是想不起來,幾年前的霍楚來在學校裏像個透明人,總埋著腦袋,所以他也很少認真看他的眼睛。
和以前默默無聞的氣質相比,現在可能因為當上了首席官的緣故。久居高位也讓他周身縈繞著一股說不出的血腥氣,哪怕不說話,也極具壓迫感。
他明明也隻比自己大兩歲而已。邵清禾今年是二十三,他應該才二十五歲,這個年紀就能夠到這個位置,果然是最年輕的首席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