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邊請…”

他們本來想叫他司機送他走的, 裴頌年給拒絕了。他慢吞吞給助理發了消息, 順便把自己的位置一起發給了他, 說讓他來接自己。

——[麻煩了, 小易。]

小易回的也很快, 先回了好,又給他打了電話,電話裏他似乎在下樓, 喘氣不怎麽均勻, “我快到車庫了,裴哥,我看了下位置, 你怎麽去那了?”

“………辛苦了。”

“這個沒事,我本來就是做這個的。你在原地等我,我過來大概要接近一個小時…”電話那邊的小易已經上了車, 能夠清楚聽到他啟動發動機的聲音, “裴哥……”

“到了, 再說吧。”

裴頌年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疲憊。

助理明顯想問什麽, 但還是沒問出口。

其實不止他不知道問什麽,其實就算他問了,裴頌年也不一定知道怎麽回答他,他要怎麽解釋呢?

他和衛燁宛如繞在一起的毛線球,他自己有些理不清了。他自嘲地笑笑,低頭看看自己指腹的傷。

其中一隻手已經被之前的衛燁抹上了傷藥,還有另外一隻手沒來得及抹,就發生了後麵的那些事。

也不知道衛燁給他抹的是什麽藥,效果還是挺好的,塗過藥的手已經沒那麽火辣辣的灼燒感,和另外一隻沒塗藥的手上的灼燒形成強烈對比。

有了對比後,灼燒感仿佛比之前還要厲害。最嚴重的地方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水泡,十指連心,說是錐心的疼也不為過。

這也算是裴頌年的第一次戀愛吧?沒想到第一次戀愛就是和一個比自己小的男生談戀愛,更沒想到它就這樣,在一張支票下結束了。

很難說清心情如何,裴頌年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潔白的雲,看了看鐵門後的噴泉和巨大別墅,忍著疼痛用那隻好點的手從口袋裏摸出那張支票,在看到上麵的數字後,他突然笑了。

第一次戀愛,值這麽多錢呢。

挺諷刺的,之前衛燁曾誤會他是個貪圖利益的人,那時自己可以理直氣壯反駁,但現在…八位數的支票就在口袋,裴頌年說不出那樣的話了。

他手裏撕碎支票的動作一頓,最後還是沒有把它撕掉,反而是很細心地把上麵的褶皺撫平,嗯。就讓衛燁以為他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吧。

衛燁隻知道衛夫人平時很喜歡看秀,覺得她肯定也會喜歡自己。但她喜歡的隻是衣服,不是模特。

在她眼裏台上那些光鮮亮麗的模特也不過隻是一個個衣架。她不喜的大抵是他的出身以及…男人的性別…還有兒子超出她預料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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