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過來的時候順便幫我帶一支燙傷藥,我到了給你錢,謝謝。]

小易找了挺久才找到地方的,而裴頌年上車以後,沒有先問助理要燙傷藥。他先把支票遞給他,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有時間,去,銀行兌。

助理不明所以地接過支票,看到前麵的數字和落款,以及上麵明顯的紅章,應該不是假的。他聲音都顫抖了,“這……這……什麽意思啊?”

“就這個,意思。”裴頌年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風景一點點倒退,伸手把車載空調的溫度調得更低了吧。“燙傷膏…呢?”

“哦,在這兒。”助理開著車,沒有看裴頌年,“怎麽了,怎麽讓我買燙傷膏,裴哥你燙傷了??”

“嗯。”裴頌年不太想過多的解釋,皺著眉把膏藥均勻地塗抹在指腹的位置,“我和,衛燁,分手了。”

“……”

其實助理在看到那張支票時,就大概已經猜到了,他本來還想偷偷看看裴頌年的臉色,卻看到他手上醒目的傷,“靠?!!這怎麽回事?分手就分手嘛,怎麽把還把手給弄傷了,怎麽這麽嚴重?”

的確,比剛才嚴重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之前看著還隻是有些發紅的傷,在現在看著更嚇人了。而會有這麽明顯的反應的原因也很明顯,主要還是裴頌年平時太保養自己的手,皮膚嫩,看起來自然也更嚴重。

“裴哥,你怎麽傷成這個樣子?!”助理小易是知道裴頌年平時對他那雙手的愛護的,腳下油門都踩緊了,“我先送給您去醫院。”

“嗯。”裴頌年的手塗了藥膏,不能動,就保持著同一個姿勢,頭靠在靠墊,閉著眼睛裝睡,小聲喃喃著,“差一點,差一點…也好…”

前麵幾天,衛燁一直粘在他身邊。他身上有一種裴頌年所沒有的朝氣和已經被遺忘的一往無前,待久了後,他差點就覺得那樣也還行,幸好醒悟得快。

就像衛夫人說的那樣,他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麽叫進退有度,不用她說,自己也當然知道,所以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挺好的。

“裴哥…”

助理想和裴頌年說點什麽,突然看到他麵無表情地抿著唇,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睫毛有些濕潤的痕跡,他頓時閉了嘴。

在裴頌年身邊五六年了,裴頌年之前一直都是一個人,可能也會覺得…孤單吧?但,他們現在真的不合適。

周末,裴頌年久違地去了一趟療養院。

因為手被包紮了厚厚的紗布,他無法進行拍攝工作,也開不了車,去的時候還是助理送他去的。

療養院裏,那個曾對他極為不耐煩,不願意聽他講話的中年男人比之前老了不少,他頭髮白了一些,像個小孩一樣玩著米飯,還被護士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