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上次不是說雨傘嘛?就是這把呢,還在這呢…”衛燁想拉著他參觀他的衣帽間,裏麵大部分都是他曾經穿過的款式。

都還沒給裴頌年介紹完,門外傳來富有節奏的敲門聲,可能是家傭,過來提醒他們夫人在樓下等他們。

被打斷的衛燁很不耐:

“嘖……煩人…知道了。”

在下樓前,衛燁毫無預兆捧著裴頌年的臉,突然重重地親在他的唇上,沒忍住又親在他的臉頰鼻子額頭,好像怎麽親也親不夠一樣。

他樂得不行,還指著周圍那些裴頌年的照片,說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以前他總看著他的照片入睡,而他真切地親到了這個照片上的人,感覺真的太幸福了。

裴頌年沒說話,默默看了看那些關於他的東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去吧,你媽媽,還在等…你。”

衛燁的媽媽是大陸人,他父親是混血,雖然衛燁五官大部分繼承了他父親,但眉眼還是有一點他母親的樣子。衛夫人生衛燁生得晚,據說已經四十多接近五十歲了,但保養得當,完全看不出來。

穿著中式旗袍,裴頌年一眼就看出其麵料之昂貴,旗袍上的刺繡更是栩栩如生,是需要極好的繡工,在現在這個時代是很稀有的。

“媽,怎麽樣?我之前就說我會把他帶回來的吧?”衛燁走過去挽著婦人的手,“你還不信。”

裴頌年背打得筆直坐在衛家的客廳,接受著衛夫人上下的打量,對方看似很和善,眼裏卻沒有絲毫的溫度,也隻有衛燁看不出來。

“你好你好,”

衛夫人衝裴頌年點頭,像在解釋又像在暗示。

“這小燁也沒提前跟我說,我也不知道裴先生要來。我先生今早上有點事就出去了,要是知道這個,我就不讓他出門了…小燁經常在我們麵前提起裴先生,我先生想見裴先生好久了…”

這就是在暗示,裴頌年怎麽可能應。

衛夫人又說了好些話,聽著都是一些很客氣的:“哎,裴先生和我家小燁相處怎麽樣,這孩子實在是被我慣壞了。別看,都那麽大個人,做事還跟著小孩子一樣,我還有點擔心他不小心哪裏惹裴先生不高興呢……哎,大了,就管不了。”

說著看向旁邊的家傭,“給裴先生倒茶啊?”

衛燁不懂茶,所以不知道有句話叫“倒滿七分茶,剩下三分情”。因為茶杯一般為瓷器,傳熱是很快的,如果茶倒得太滿,很容易灑落或燙傷客人,因此將茶倒滿的行為,一般有不歡迎,送客的意味。

裴頌年當然懂,他一臉平靜地接過家傭托盤上那杯倒得滿滿的茶,指尖上是灼燒般的疼,但麵上他沒有露出一絲絲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