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個小地下室,停放在一樓的小三輪都落了灰,他們回來的時候正和房東迎麵裝上,十二月,那時候離過年還有接近一個月呢。
“喲……這麽早就回來了…”他沉吟片刻。“過年…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吧?”
“嗯,外麵的活幹完了就回來了。”
他們回來沒幾天,江沅帶著陳釗回了一趟的老家永興。等車以及買票的流程早已經爛熟於心,車上的售票員依舊還是之前那個,車上稀稀疏疏坐著的乘客也還是那幾個熟麵孔。
好久沒看到江沅,又是頭一次看到他身邊帶著陌生人,一個個都好奇的看著陳釗,應該是想問他是誰的,但江沅那會兒不想理他們,於是一上車就閉著眼睛裝睡。陳釗倒是沒睡,但他麵無表情的樣子又有點太凶了。因此一時之間,除了一些竊竊私語,沒誰去主動找他問什麽。
“怎麽靠玻璃上,頭不疼嗎?”
陳釗把正靠著車玻璃裝睡的江沅撥到自己的肩膀靠著,為了讓他靠得舒服點,還特意坐直了一點。
江沅閉著眼睛沒回答,隻是默默捏了捏他的手表示回應。前麵他的確是在裝睡,後麵不知道什麽時候還真睡過去了。
心裏還隱約覺得有些奇怪,以前江沅每次坐車都覺得車窗裏有一股以前非常難聞的氣味,但這回他跟著陳釗一道,又好像完全聞不到那股氣味了?
一開始隻是裝睡,後麵還真迷迷糊糊睡過去了,直到車子行駛到一個彎路,整個車子的慣力讓他幾乎倒向一邊,這下瞌睡也醒了。
江沅幾乎整個人都倒在陳釗身上。
“五隊有要下的嗎?”
江沅看了看窗外那片熟悉的池塘。
“有,有,五隊有兩個要下的…”
從下車的位置到他家差不多還有走和三四百米,那條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小路,他閉著眼睛都不會走丟,那早就看慣了的一草一木,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人,感覺都有些不太一樣了。
江沅指著邊上的一條小溪:“欸,陳哥,你看,我小時候還差點掉下去過呢…就從哪兒。”
陳釗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原來的台階早已經布滿青苔,但依舊能夠看出來那裏之前有一塊洗衣板。
他沒來過這裏,但他隻是聽著江沅的描述就仿佛能夠看到那個小小的江沅是如何如何顫顫巍巍端著一筐髒衣服,如何在這條小路上摔跤,如何幫著奶奶洗衣服,又如何無聊的時候坐在水邊玩石頭…
“喏…前麵那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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