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很奇怪,自然也就問了出來。
“你在做什麽?”
看著江沅一臉迷茫表情,陳釗的動作一頓,他低下頭親了親他的臉頰,對上他依舊茫然不解的眼神,“……算了,我來教你吧。”
他把江沅額頭前的劉海撥上去,一個重重的吻親在光潔的額頭上,不知道在和他說話還是在和自己說話,“沒事的,都一樣的。”
那天兩個人都喝了點酒,具體再清晰的畫麵,有些記不太清了。反正等起來後,陳釗再回憶時,呲牙咧嘴,小聲嘀咕著:“是真他媽疼啊…”
一旁的江沅一聽他這麽說,立馬耷拉下眼皮,緊緊抿著唇,表情有些略委屈:“真的嗎?”
看他那個臉色,陳釗趕緊湊過去:“哎呀…剛開始是有點,但後麵就好了呀…是不是…怎還不高興了?來,哥親一口。”
外麵傳來熟悉的砰砰砰的聲音,不用思考,光聽著腳步聲,江沅就知道是洗澡的陳釗回來了。果不其然,沒一會兒,門被推開了。
“沅沅…來抱…”江沅一臉木然的被一個高他許多,皮膚也比他黑些的男人抱著,“你再聞聞,再聞聞…沒汗了…不臭了,你聞聞…”
安豐這邊不僅僅是天比臨嘉的亮得早,也比臨嘉熱得快。
陳釗穿著短袖短褲,腳下踩著一雙拖鞋。短短的頭髮還濕漉漉的滴著水,一些水珠順著頭髮滴落到衣領上,在布料上暈開一片一片深色的痕跡,還有些蹭到了江沅的臉上。
他拿手推著陳釗的臉,應付著:
“嗯嗯,不臭不臭…”
“那…………”
江沅看了看已經關上的門,想了想還是把新裝沒多久的窗簾給拉上了。整個小房間瞬間陷入黑暗,仿佛他們又回到了臨嘉那個略潮濕的小地下室。
“沅沅……”
“……”
哪怕天氣已經熱了,江沅也還是穿著長褲,哪怕最熱的時候,長度也必須在膝蓋下麵。不為別的,單純是因為他不想自己腿上的傷口暴露出來。
他一直嫌棄那塊和周圍不一樣的傷處,嫌棄凸出來的疤痕,嫌棄它周圍的皮膚格格不入。從長大以後,就沒誰看過他腿上的傷。哦,除了陳釗。
陳釗不僅看過,他甚至還親吻過江沅腿上醜陋的疤痕。
第一次親吻時,親的那樣小心翼翼的,充滿愛戀,給江沅羞得根本不敢看,餘光處瞥見他微顫的手。過了會兒,他說安豐有個全國很出名的大醫院,他想帶他去看。
那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說了,還在臨嘉的時候,他就對江沅說過這話,那時江沅聽他那麽說,特意提醒他:“那……我們不是還要開店嘛,給我看腿不得花好多錢啊,而且已經這麽多年了,看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