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期盼已久的援軍終於到了,是一個整中隊的邊防戰士,他們來到這裏也不容易,同時需要和紮臘哨所的戰士們一樣翻山越嶺。
邊防內衛是沒有條件配備直升飛機的,所以在沒有公路的地方,必須要爬山路。
當戰士們氣喘籲籲跑到這裏的時候,他們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到處都是人類的殘軀斷臂,粘稠的血液把翠綠的草地染成了可怖的暗紅色……
他們從來沒有聞過這麼濃烈的血腥味,包括那個身經百戰的中隊長。
戰友們呐?戰友們在哪裏!他們不會都……
在那塊五三九國界碑旁邊,他們看到了血人一樣的戰友們,身上迷彩服早已沒有原來的色彩……
他們站著界碑前麵,背對著自己,就像一片鮮血鑄成的雕像,一動不動。
後來的戰士們拿著槍,望著他們的背影,大氣都不敢出。
中隊長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站到血糊糊的所長跟前,隻見他臉上的淚水已經把臉上粘稠的血垢衝開了,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著。
中隊長頓了頓,然後小心地問道:“你們……在看什麼?”
沒有一個人回答他,仿佛就像他壓根不存在一樣。
所有參戰的官兵都在默默的注視著那片異國的叢林山地。
跨過去一步就是他國,這是他們從軍以後不斷被灌輸的紀律觀念——寧願戰死也不能夜間作戰,這也是他們在邊境哨所執勤多年的鐵打紀律。
軍人流血流
汗不流淚,這是所有東聯邦戰士的信念。
但是……
在這個時刻,他們為了那個嚴重違紀的影鋒,流下了熱淚。
隻因為他是為了……
“影鋒——”
作為眼神最好的狙擊手,敖魁突然大叫道,突然而來驚喜讓他的聲音都變了樣。
所長個和所有參戰官兵都一下睜大了眼睛湊在腦袋看向了前方。
濃濃的晨霧中,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正步履蹣跚的走向這邊,無聲地穿過那片地獄般的殺戮戰場。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漠地如同一塊山石。
渾身上下都結滿了暗紅的血痂,就像煉獄中走出來的惡魔一般。
他的手中提著一個圓形的但看不清楚是什麼的東西,黏糊糊的狗牌和一條普通又奇怪的項鏈在他強壯的胸口晃蕩著。
胡小鋒一具一具的跨過那些屍體,那雙二班長給他的膠鞋踩在血泊中濺起了無數肮髒的血花,吧唧吧唧地作響……
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隻有在虛幻的電影中才會出現的傳奇。
胡小鋒慢慢地走到了五三九界碑前麵,然後緩緩地一步跨過了那條紅線,然後把手裏提著的東西丟到了敖魁的身前。
“咚!”
一個表情還凝固著驚恐的人頭。
這是區兆山!?
所有人看著這個東聯邦國十幾年都沒有抓獲的A級通緝犯的人頭,一下子都呆若木雞般的僵在了那裏。
“Sergeant major……(軍士長……)”
胡
小鋒顫顫巍巍地用右手敬了一個西霸軍的軍禮,聲音嘶啞地用西霸語說道:“Mission aplished……(任務完成……)”
敖魁顫抖著嘴唇,點了點頭,還禮:“Stand at ease…… (稍息……)Shadow front……(影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