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舊樓房外，幾個普通的alpha工人齊齊看向天邊。
驚訝發現從車裏走出的，是消失了兩天的顧歡。
“我去，外麵都在傳你被聯盟軍抓了，原來是去傍大款了？”
寒暄過後，有個alpha二話不說摟住顧歡的脖子小聲道：“鬣狗在裏麵呢，小心點啊，”
然後才笑笑：“發財了，記得帶哥們一起飛啊？”
“當然記得，不會忘的！”顧歡從容應對，扭頭看向身後的大款。
下車前陸霆聽取他的建議沒穿軍裝，現在白襯衣黑褲子像個精英階層。哪個不長眼的敢勾陸霆的脖子，怕是能當場被凍成冰雕，供行人觀賞百年吧。
然而……他多慮了。
陸霆在一群alpha中，個頭很出挑。
他們夠不著。
沒等顧歡撥開，那個alpha已經自己鬆開手了：“我怎麼突然有點暈？”
“我進去送個快遞，”顧歡手背在背包下麵，暗地裏朝陸霆勾了勾：“最近天冷，注意身體啊！”
說完，他帶著陸霆七拐八拐，進入通往黑市的電梯。
“你認識很多alpha。”
顧歡看著電梯鏡麵中麵無表情的陸霆，沒當回事：“還好，工作需要。”
叮——到達底下五十層。
一出門，常年潮濕滋生出的黴味撲麵而來，顧歡從背包裏掏出空氣循環口罩向後一遞：“這裏什麼病毒都有，還是防護好點。”
下一秒，黑色手套包裹的修長手指勾著耳掛，把口罩掛在他耳朵上。
“我不需要。”
高大身影留下簡短的四個字，朝著人擠人的中央看台走去。
顧歡懷疑他在和某種不存在的東西較著勁，但沒證據。
人流湧動間，令他毛孔悚然的毛茸茸一閃而過。
黑市光線暗淡，看台上司儀正在解說一架古老戰甲，陸霆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看起來對那個殘缺老古董很感興趣。
這個司儀出了名的話癆，十分鍾怕是都介紹不完。
顧歡調頭走向毛絨獸出現的地方。
每個黑市都在地底，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地下城。這裏沒有高科技，看到的東西花錢就能買，想去的地方也隻能走著去——
空中遍布著四通八達的玻璃棧道。
顧歡帶著雷達在棧道裏摸尋了幾分鍾，前方越來越黑，抬頭一看，他走進了禁區。
再往裏是私人會客室，各組織的重要頭目經常在這裏進行交易。
顧歡知道鬣狗組織今天也來了，雙手緊捏背包帶子正想退出去，看見隔壁回型棧道上有人影通過。
髒兮兮的毛絨獸拖著瘸腿遠遠跟在後麵。
如果光線再亮一點，它就該被發現了。
顧歡在它經過時猛地拽住他尾巴，把它拖到自己這邊。而這時人影已經繞過拐彎，到了他們附近。
背包裏的雷達發出滴滴聲。
“檢測到武裝裝備，請做好防護。”
雷達發出的聲音在無人區極其明顯，立刻引起對麵的注意。
形狀怪異的機槍口對準這邊掃描，顧歡立刻屏住呼吸，翻身一轉躲到棧道柱子後。
他瞪大眼睛，一手按住毛絨獸身體防止它亂動，一手捂住它嘴巴。
鬣狗是主城區的一大組織。他們擁有一種很特別的生物武器，一旦被這種武器掃描到聲音或者樣貌，甚至是一點信息素味道，都會被它盯上，終生擺脫不掉。
時間一秒，一秒，過的很慢。
對麵沒有掃描到任何生物跡象，終於離開。
顧歡長長鬆了口氣，全身被汗浸濕，就這樣滑下去坐在玻璃上。
毛絨獸拱了拱他手心。
“沒事你招惹鬣狗做什麼？”顧歡順勢輕拍它頭頂：“今天咱倆差點玩完，你知道不？”
“嗷~”
毛絨獸實在太溫順了，沒引起任何反感，顧歡這才發現自己和它接觸了很久。
全身毛孔後知後覺立起來。
“我們也算同生共死過了，把你塞進包裏不過分吧？”顧歡指了指背包。
毛絨獸腳步往後退。
“想活就自己進來，”顧歡打開背包：“我隻給你三秒考慮的機會，三，一！”
毛絨獸腳步一頓，委委屈屈把自己縮成球，滾進背包裏。
搞定一切，回到中央看台時，陸霆抱著雙臂坐在破舊塑料凳上，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去哪了？”他準確定位，隔著來來往往的人流看向顧歡，異瞳又閃了一下。
“我去上了個衛生間，”顧歡小跑湊過去，張口就是理由：“稍微……有點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