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修可算知道付然口中的‘大明星’是什麼待遇了,譬如,他從二樓的管子上爬下來,一個背著書包的女生,舉著手機對著他興奮道:“付修!你在拍戲嗎?”
他跳了下來,扯個謊:“嗯,是,我在為拍戲做準備,先練練手,你不要告訴別人”
女生立刻高興地點頭,保證道:“我一定會的!”
然後喜滋滋地把手機舉起來說:“我能跟你合個影嗎?”
付修點點頭,衝著她舉起的手機比了個耶。
他看著女生下巴處的口罩,問:“有沒有多餘的口罩,借我一個?”
女生激動地從書包夾層裏拿出一個新的口罩:“有有有,給!”
他戴上口罩之後,眼看著幾個路人向他興奮地奔來,他拔腿就跑,過了兩條街才甩掉。
來的路上,他看到有銀行,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也很快找到。
從銀行裏出來,他估摸著付然也快找到他了,他不敢直接去附近的商場,直接打車去了飛機場,買了英國倫敦的票。
他不記得自己去沒去過倫敦,下了飛機,他自然而然地知道要去哪裏,完全是身體的本能在指使他,等他不知道該往哪裏去的時候,來到了一家披薩店,對麵是一座公寓,複古的英倫風建築,古典高雅,裏麵像是住著一位公主,他心裏不可控製地升起一股期待。
此時是晚上八點,披薩店人不多,透明的門窗,裏麵的人在聊天吃飯,付修卻不想走進去,隻待在外麵的椅子上,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帶著帽子,圍著圍巾走了出來,用流利的英文問道:“先生,要喝杯什麼?”
付修說:“熱水,可以嗎?”
男人望了他一會兒,然後回答道:“當然可以”。
不一會兒,他從店裏走出來,手裏拿著一杯熱水,和一張明信片。
他一臉歉意:“我找不到你要寄給的人,很抱歉”
付修驚訝道:“你認識我?”
男人點點頭,三年前冬天的雪天,坐在外麵長椅上的東方男人,流著淚,一筆一劃在明信片上寫下:向晚,不要忘記我。
付修接過明信片,上麵筆跡娟麗有力,‘向晚’兩個字上,還有一滴淚痕。
驀地,腦海裏突然閃過許多片段,記憶爭先恐後地占據他的腦海,一張漂亮且清冷的臉,站在人群中,拿著相機,笑的燦爛,兩人牽手、接吻,他望著她的背影,他找她.......
“先生,你怎麼了?”
付修抱著頭,痛苦地閉上眼睛,耳邊聽到男人著急的詢問,他控製不住倒在地上,閉眼前,眸光中,看到記憶裏的女生,向他奔來。
他不安的心穩定下來,似乎找到了歸屬,隻不過,很快,他便被一片黑暗淹沒。
.......
“醫生,我哥怎麼樣了?”
付然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付修,擔心地問。
上次他哥突然走丟,他立刻聯係了向晚,沒想到他真去倫敦了,一個人到了向晚家,好在當時向晚那天沒有出門。
再次見到他哥,他哥已經陷入昏迷,到現在,三天了,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