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修,傳球!”
“好嘞,接著!”
a市最有名的心理治療醫院的操場上,付修穿著運動衣,把手裏的球傳到另一個男人手裏。
乍一看,像是一群年輕小夥在操場運動,但實際上,他們的手腕處都有一條藍色的腕帶,上麵寫著名字和床號。
他兩隻眼睛盯著籃球的走向,轉了一圈,球又傳回他手裏,他反應快,一個起跳就將球扣在欄中。
隊友激動地為他喝彩。
付修擦著汗,走到休息區,付然早就在那裏等著他,並且遞給他一瓶水,關心地問:“哥,你今天好些了嗎?”
付修瞅著付然,嘖嘖兩聲,打趣道:“你怎麼天天一副苦大仇深、心事重重的樣子?我記得你不是很活潑嗎?”
付然淡淡一笑,說:“哥,你失憶了,我現在都已經二十一了,還有一年就要大學畢業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不穩重了,要成熟。”
付修拿著礦泉水,左手扔到右手,右手扔到左手,玩的不亦樂乎,無所謂道:“得,你自己熟去吧,我還年輕。”
遠處,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來,麵容精致,眼角帶笑,一眼看去就很漂亮。
然而付修卻像見了鬼似的,隻往付然身後躲:“那個醫生又來叫我吃藥了!”
付然主動讓開身體,把付修推出去:“哥,你聽醫生的話,好好治療。”
付修直皺眉:“我最近斷斷續續想起來,這個醫生好像讓我吃了很多藥,每天都吃,付然,我得了什麼病?”
付然神色一僵,反複琢磨著該怎麼回答,最後問:“哥,你記得多久之前的記憶?”
付修已經治療半年了,起初他需要每天做metc,每天都會失去記憶,但在夜半時分又會恢複,過了三個月,他開始好轉,治療改為一周,現在是半個月。
主治醫生已經走了過來,她笑著跟付然打招呼:“你好,又來看你哥哥了?”
付然點點頭,問:“朱醫生,我哥哥恢複的怎麼樣了?”
朱醫生說:“恢複的很好,最近你哥都沒有負麵情緒反撲,可能再需要個半年就能徹底好了”
付然一聽,渾身鬆懈下來,緊繃的麵部也露出了輕快的神色:“那太好了”
付修在一旁問:“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朱醫生雙手插兜,似乎對他的話感到意外,畢竟治療過那麼多病人,都是鎖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出來,很少見還對外麵世界感興趣的,這是一個好的征兆。
她問:“為什麼想出去?是想要買什麼東西嗎?”
付修說:“不是,我總覺得有一個人在等我,我想出去找她”
“哦?”,朱醫生來了興趣,“是誰呢?你女朋友嗎?”
付修嚴重的那幾個月,是院長在治療,後來情況好轉,便交給了朱醫生,自從她接手付修的治療以來,從未見過什麼異性來探望他,隻有那個女明星南嘉。
付修一聽,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湧入一股愉悅,他微微勾起嘴角,眼尾也染上幾分笑意:“不記得了,或許......是吧”
接著他看向付然,他們是親兄弟,想必付然再清楚不過了他有沒有女朋友了。
付然一臉為難,當初治療的時候,醫生就叮囑過,不要提及他自殺那天見得所有人,有可能會讓他想起當時的感受,可他知道,他哥很愛向晚,向晚也很愛他哥。
付修沒繼續追問,反而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或許是我感覺錯了”
朱醫生笑了笑,說道:“付修,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治療周期延長了,你今天不用再做了,等半個月後”
付修扯出一個笑,禮貌地道了謝,接著說:“我想今天跟付然出去吃飯,晚上回來”
朱醫生點點頭:“可以,把藥帶上,別忘記吃”
付修拉著付然往醫院門口走,付然從剛才糾結的情緒中脫離出來,主動問:“哥,你想吃什麼?”
“口水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