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了個有錢人(2 / 2)

“師……師兄……”

“嗯?”

我哭喪道:“剛才好像有鬼摸了我的手!”

我自小就怕鬼,雖然我也知道,世間是斷然不會存在鬼這一種生物的,如果有,那他們吃什麼,怕什麼,總得有人見過他們吧。

但是這些自我安慰的理論僅限於白天,一到晚上我就害怕得不得了,甚至不敢在晚上照鏡子。

師兄將我扶到旁邊,我緊張地拽住他的袖子,害怕道:“師兄小心點。”他則拍了拍我的手背。

隻聽得一陣草料被扒開的聲音,師兄“咦”了一聲,我十分緊張問道:“怎麼了?看見什麼了麼?”

“一個男人,死的。哦,還不是死人,還有點氣,受著傷的。”說罷師兄便將那人拖拽到火邊來。

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還好,不是鬼就行。

師兄將那人全身檢查了一遍,發現他的心口地方正好中了一刀,那刀口十分玄妙,剛剛好避開要害,救治起來生還幾率又不太大。

於是我們猜測這估計是仇殺,師兄告訴我這男人錦衣華服,倒更像是被劫財。

“看來這小城也不太平啊,怎麼竟是些打家劫舍的事情。”我納悶道。

於是我們兩糾結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救這個人。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是眼下我們沒錢也沒多的藥,倘若救了他,活了還好,還可以討回一些藥錢。倘若死了,我們倒是得不償失。

就在我們兩討論救不救的時候,那人悠悠轉醒,幾乎是咬著牙,用全力說道:“救,我……有錢。”說罷他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既然他已經替我們做了決定,看在錢的麵子上我們用僅剩的一些傷藥給他了敷了傷口,血很快便止住了。

那傷藥是臨出門時,我偷偷在白師父房間裏順的,想不到竟用在了陌生人的身上,待他醒來,我可要好好敲他一筆,不知道一千兩他願不願意給。

很快天就就亮了,我感覺那人的氣息變得平穩了許多,似是穩定了下來。

師兄一個人照顧兩個拖油瓶,顯然這個新拖油瓶沒有辦法自己走路。於是,師兄有些不放心道:“倘若我去鎮上當玉佩,順道租輛馬車來,你能照顧好自己嗎?”

此去鎮子不過三四裏路,師兄倘若去的話至多不過一個時辰。這半個時辰應該也不會發生什麼吧?

於是我點點頭:“師兄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你路上小心些,昨晚下了那樣大的雪。”

師兄走了之後,屋內安靜了好一會兒,隻聽得火星偶爾劈啪一聲。閑來無事坐,便想著兩日後給青泠織什麼樣的一個夢。

倘若青泠注定要遇見明雲放的話,我要如何在夢中讓他們二人沒有交集呢?

雖說這玲瓏香可以織夢,但是一切夢境隻能在現實生活中去重建,簡而言之,在夢中的一切都會依照現實世界來進行,從源頭上遏製這青泠一生悲劇的發生,使她在夢中快快樂樂,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

我私以為,那明雲放便是青泠一生悲劇的源頭,隻要扼殺了這個源頭,悲劇就不會發生。但是在玲瓏一夢中,我和師兄斷然是不能殺人的,一旦明雲放在夢中被殺死,這玲瓏一夢便不攻自破。

但……如果夢裏的明雲放不是明雲放呢?我被自己的腦回路嚇了一跳,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噓,別出聲。”我聽到旁邊有人虛弱地說道。

那受傷的人不知道何時已經掙紮著坐了起來,似乎是捂著胸口。

“姑娘……果真看不見嗎?”他疑惑道。

我點點頭,道:“大半個瞎子,能看見一些很模糊的影子罷了。”等等,他為什麼要用“果真”二字?

“你能不能把我扶到佛像後邊,外麵似乎要來人了,大抵……是我的仇家。”

一聽此話,嚇得我趕緊摸索著將他扶到了佛像後邊。他傷得極重,我又看不見,我兩走起路來磕磕絆絆的。

他的手似乎是扭轉了什麼東西,隻聽得暗門打開的聲音,他再也堅持不住,身子一歪,竟直直地倒進暗門中去,我撒手不及,和他一並掉了進去。

天旋地轉一瞬間,那暗門又複合上,暗門之內一點光亮都不曾有。我們的身下是軟得一塌糊塗的一張床,這在暗門內布置一張床的做法,我倒是第一次見。

黑暗中,那人虛弱地提醒道:“莫出聲,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