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山(3)(2 / 2)

要麼前文一開始就說了呢,咱二爺不容易!

好在,這個痛苦的過程即將結束——到家了:上前山,穿二郎澗,就至中山大廳,老三單伏就在那裏。

話說接到了二爺的傳信兒是源源不斷到了單伏這裏,本就一晌午沒怎麼消停的單伏也就抽空回想回想他的2010,等嶆山二爺到了山腳下的時候他就自覺很了,起碼也必須暫時回到三爺人家的本色上頭,這叫敬業。

“二哥您凱旋了啊這是……真好!瞅瞅二哥您,嘖嘖,壯了!在外邊指定吃好的來……唉對了二哥,嫂子呢?”

“呃?嫂……嫂子?”二爺心說大哥人家有好幾個呐,可都在城裏啊,女人上山也沒那個規矩呀,老三這是怎麼了,突然提起問這個來。

“就是那個,那個嘛!‘…你應繼續刻苦學新以為國之革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一如既往幫助你進步…’”單伏開始繪聲繪色地背誦起那封老五轉上山來代交二哥的信來。

“你!你……趕緊閉嘴……二爺求你甭再念了好不好,啊?唉老三,三弟!”二爺秀才的臉‘騰’下就紅了,原因無它,這個信呐是一個長沙的女學生寄給他的。

其實也就這一年左右的事兒——自民二十一那年關東滿洲國接管了‘中華郵政係統’之後,國民政府就官方禁止和關外通信件了除非你走私,直到民二十四的今年,才又搞了個《通郵辦法的諒解事項》的東西出來,互通開信件——可巧他年初的時候到渾源那邊走門子,發現當時‘全勝’全須全尾地綁了個紅票回來,還是個女師學生,挺那個什麼的。到這裏咱就別管二爺是不是因為尊重知識分子他說的勞什子街口了,反正啊,二爺當時心一軟一熱,就從‘全勝’手裏贖了出來(不能讓人全勝走了空這也是規矩)。贖字裏邊學問也大了去了,這裏就不囉嗦了。總之吧,這個長沙的女學生是被遮了眼(蒙黑布)進去的,也是被遮了眼送到綁她的原地的,隻是那時她身邊兒多了咱們的二爺‘秀才’罷了。可問題是,這天真的小姑娘她不懂綹子的規矩呐,她也沒和二爺打過對臉兒呐,她甚至以為是自己的大義言辭感動了土匪呢,所以她理所當然地就認為是她順帶著救出了咱們這位二爺來!

於是她當時是那麼說的,二爺如今仍記地相當清楚,“哎呀你也被綁了呢可我們卻不認識呀,看你年紀、氣質,一定是個剛教書的小先生吧,我來是宣傳革命的,你來也是麼”,不是咱二爺不回答而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緊接著她又說了,“你不回複我那就一定是舊學先生了,也不怪你,接觸不了革命思想……總之我決定了要向你傳播光明思想……以後每個月我們都要互通信件交流心得……共同被綁的經曆已然是讓我們成為了潛在的同誌……”不回憶了,再回憶二爺就該暴走了,這也成為了二爺為數不多的軟肋之一。

事情的始末大概就是那樣。

所以二爺才一聽老三這個當口兒爆出如此猛料立馬就能慌了,已近而立之年的他麵皮竟然比之不上小他六歲的老三單伏,大意了!

好容易,單伏停了下來,也不由得他不住嘴了,二爺的手已經掩將上來。

“這就是你不對了二哥!”單伏連忙停下不再背誦,轉而一臉嚴肅質問道。

“呃?”二爺真是白叫秀才了在老三單伏麵前,起碼在胡攪蠻纏方麵甘拜下風。

“你進步了把我們兄弟幾個往哪兒擱?還處不處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單伏先給二哥蓋上帽子再說。

此時二爺心裏就跟頭前兒老雕子的膩歪勁兒沒多大區別,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老三,媽的,這小子除了幹仗就剩下瞎折騰了,一點正經地都沒有,要不你說山上的‘糧台’這種活兒能讓我這個二掌櫃的兼嘍?屁!你個大逆不道的玩意兒。

咦?被老三折騰了半天的二爺這時候才恍然想起:我不是要來問他‘不知檢點、擅自犯險’這個罪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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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晚了,守諾更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