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他講不清什麼道理,隻能緊盯師能的臉,師能全神貫注道,“你是說,迦米剌執意帶走楚釋的屍首?”
小兵哭道,“是的!請大人派兵支援!”
師能驚喜的左右踱步,倒是陳嘉明和藹道,“帶著我的口諭,去禁衛調兵吧。”
小兵如獲大赦,趕忙離去。賀昌眯眼打量師能開心的樣子,他疑惑道,“楚釋被薑謀救走,這我知道,但是迦米剌怎麼知道楚釋在哪兒,而且還能殺了楚釋?楚釋的實力你我都知,國師,我們需要個說法。”
師能收斂笑意,心中打鼓,但是麵上波瀾不驚。他揚揚頭,滴水不漏道,“賀大人,還記得楚釋額間紋章嗎?”
賀昌捋了捋胡須,“老夫認為,事情太有邏輯反而不合邏輯,你說呢?”
師能滿臉平靜的看著賀昌,“賀老,你覺得,迦米剌這等人物,我師能能調遣得動?”
賀昌打量他片刻,移開視線對陳嘉明說道,“嘉明,這件事,在薑翎臨死前得問清楚,咱們不能稀裏糊塗的成為魔族宵小手中的刀。”
師能滿臉不滿,“賀老,你這話什麼意思?”
賀昌揚聲道,“咱們殺了楚政明,是因為他通敵叛國,殺百萬大軍隻餘不足二十萬,且證據確鑿。我們都以為楚釋已經歸為迦米剌手下,所以才有他額間紋章,既然楚釋與迦米剌是一路人,為什麼迦米剌執意讓楚釋死?”
師能偏頭看賀昌,賀昌繼續道,“國師,你覺得,老夫所說邏輯通透嗎?”
陳嘉明站在一旁並不參言,師能有意讓陳嘉明給自己一個台階下,於是師能問道,“陳將軍,你覺得呢?”
陳嘉明笑笑道,“我一介武夫,能懂什麼呀,無非是上陣殺敵。你們說的高深莫測,我實在是聽不懂。”
賀昌瞪了他一眼,也不繼續盤問師能了,他尤有深意道,“這件事,我會向帝君問個明白的。”
師能瞥了他一眼,一拂衣袖走向遠處。賀昌挺直腰板,於風中淡淡道,“文死諫,武死戰,你們總說我腐朽,但是我們文臣的嘴懶了,你們前線得多吃多少苦?我們與魔族對抗半生,如果薑翎真的背著我做了苟且之事,老身的身家性命有一個算一個,滿門忠烈我也認了!”
陳嘉明心中寬慰,他拱手道,“感恩賀老理解。”
賀昌擺手,“你不表態是對的,怎麼說我也是開國功臣,朝中我的腳跟更穩。”
陳嘉明感恩一笑。
爐火燒得正旺。躺在枯草裏的薑謀指尖一動,迷迷糊糊的醒來。他摘下額間濕布,正想坐起身,發現紀長青坐在他身邊,手裏握著一隻竹笛。
薑謀一愣,“師傅,這笛子?”
紀長青不語,拿起笛子緩緩吹奏,薑謀越聽心中越慌,他搶走笛子,滿臉焦急道,“師傅!”
紀長青微垂頭,低聲道,“恭賀殿下,不日即位。”
薑謀登時起身,“師傅,楚釋呢?”
紀長青仰視著他,低聲道,“殿下,要記得你說過的話,成為造福修仙百姓的帝君。”
薑謀臉色煞白,“我不問你楚釋了,寧寧呢?楚寧怎麼樣?”
紀長青默然一瞬,斬釘截鐵道,“殿下,楚家已是過去,楚釋與楚寧二人已死,你必須經此情劫,曆練成無所畏懼的帝君。”
薑謀瞳仁瞬間縮小。他用手撐住牆壁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子,他捏了捏太陽穴,聲音顫抖道,“我要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