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家要是懷疑馬家或者宋家,在找到人確實已經離開南郡的證據之前,就可能會懷疑馬家是否把人藏在了這兩家或者相關的人家。
既然江陵城裏沒找到,馬家兄弟又一再到漳溪村來,那麼,很快,他們懷疑的重點就會變成宋家。
宋家本來是隻有三個孩子了,要說起來,就算有任何人來查,那也是不介意的,因為三個孩子能-幹什麼?而且以他們的年紀,不管是否有人知道宋嘉言的身份,宋嘉言是明顯不愛讀書的,要讀書都至少要等宋嘉祥長成,他們家至少十年內是無人出仕。
鄉下地主人家,還隻不過是幾個孩子,就算有馬家做後盾又能如何?他們可是和自己的舅家和叔伯家族都不親近!馬都尉說起來也不過是個宋中丞的友人罷了。
如果宋家沒有收留趙長鬆母子,沒有缺那麼個人,宋嘉言甚至打算等著他們光明正大來查好了。
反正他們家可是不怕什麼的,剛剛搬來,人口簡單,而且是服喪的人家,隻要你有理由,有膽量過來,你要在這裏找個人,宋嘉言自然是不怕查的。
隻可惜,趙家母子,宋家肯定是要掩護的。
收留趙家母子,一來是為了宋嘉祥更可能是宋中丞的心願,畢竟他們看起來對趙家似乎是非常關心的,即使趙家母子逃離了宋家,都還是對他們頗為關照。
二來這也是宋嘉言的猜測,在宋嘉言看來,趙家母子急於離開宋家,他們不信任宋家能夠保護他們當然也是原因,另一重原因恐怕也是因為他們手中確實握有什麼東西,讓他們不能不離開所有相關的人的視線。
恐怕宋中丞和趙衛尉的死一樣並不簡單,恐怕趙家手中有什麼證據,還恐怕宋嘉祥也知道一些非同一般的內情,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跟趙家母子綁在了一條船上。
趙家母子年紀畢竟大些,有他們在,很多事情也更有機會弄清楚。
再說了,趙家母子和馬家、宋家甚至都是利益共同體,有他們在,除了宋嘉祥更加高興一些,宋嘉言多少也覺得更加安心。
再說了,人家都來求收留了,而且也已經留下了,難道宋嘉言能讓他們暴-露-出去?那隻怕會讓他們家和趙家一起暴-露-。
而且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留下人家豈不是給別人惹禍?那還不如當初就不要理會他們的好。給別人招惹是非,也絕對不是宋嘉言的個性。
趙長鬆和相家本來就有仇,而且他們母子本來就是希望隱藏起來,如果被注意到隻怕更不好,一思及此,宋嘉言還是決定渾水摸魚算了。
雖然也不知道渾水摸魚能做到什麼程度,但是總比直挺挺地站出去躺槍要好。很快,宋嘉言就在心裏打定了主意。
“那相家還是查了我們家的戶籍?”宋嘉言問到,要不然馬尚文不至於要和石孝忠一起到南陽郡去了,隻能說幸好趙長鬆已經改名趙憶,而趙柳氏的戶籍根本就不在這邊,就算那些人是循著宋中丞來查,隻要沒有認識他們的人過來,也不那麼容易聯想到趙家。
馬尚武點點頭,眼帶擔憂地望著宋嘉言:“這段日子,你們恐怕要多加小心。”說著又示意了門外的幾個護院:“他們幾個身手都不錯,父親讓我帶來,一個是為了保護你們,二個也是為了防止有人窺探。”
宋嘉言了然地笑了笑,應到:“二世兄放心,嘉言自此定會拘束家人,謹慎行事,事成之前,一定盡量不給世叔增添麻煩。”當然,如果有麻煩找上門也不能全怪他就是了。
馬尚武城中也有事,不能在宋家久留,安排了那幾個護院的輪值事宜,又讓他們務必妥當保護好宋嘉言他們,他就帶著一個親隨騎了馬,一路又奔回城裏去了。
“張管事,這幾日快過年了,我看著這天色隻怕會下雪,偏生咱們家新搬到這兒很多事沒有安排,傳下去,令所有人馬上到天井裏來,我有些事要安排。”
宋嘉言獨自在屋子裏坐了會兒,出來看到正坐在天井另一頭的門口親自看著門的張管事,如此說到。
“諾。”聽說宋嘉言有事,張管事也沒有多問,隻是讓一個護院來站在了他那個位置,起身做了個揖,立刻就去通知人。
宋嘉言看看石孝全也站在門口,想了想,又道:“石三,你請徐管事和你一起帶著兩個人到村子裏去,跟裏長說,我們需要一些稻草,問他村子裏最多可以買到多少,不夠的就到附近的村裏去買,最少買個五六車,你們去尋些牛車拉回來。”
石孝全雖然對宋嘉言的要求不是很理解,也不知道宋嘉言究竟打算幹啥,但是宋嘉言既然下了命令,他還是做了個揖:“諾。”轉身就到馬棚那邊尋人去了。
宋嘉瑞剛才被姚張氏和趙柳氏帶著在天井裏轉,此時看到宋嘉言平靜地出來和昨天隨便罵人的樣子有些不同,就歡歡喜喜地跑到宋嘉言身邊,手裏捏著一塊已經因為他的手的溫度而變得黏黏糊糊的飴糖喂到宋嘉言嘴裏:“阿兄,吃。”還帶著一臉的討好。
這孩子還完全不知道憂愁是什麼滋味,他最大的苦惱大概就是宋嘉言不準他吃糖,要他散步,教他數數和認字,把他拘在屋子裏,還有宋嘉言和宋嘉祥都不理他,此刻看著宋嘉言一臉嚴肅,他居然也會安慰自家的阿兄了。
宋嘉言接過他手裏的糖,也不管是不是髒兮兮的,含到嘴裏:“嘉瑞要不要和二阿兄一起玩捉迷藏?”
聽說可以玩捉迷藏,雖然是和總是在“背豬”的“艾”阿兄一起,宋嘉瑞也很高興地答應了下來。
宋嘉祥早就聽到了外麵的聲音,這會兒就停止了背書,來到了外麵,拉著宋嘉瑞到房間裏去。
“阿兄,豬迷饞(捉迷藏)”宋嘉瑞一邊牽著他的手,一邊高興的喊著。
“嗯,等等。”宋嘉祥摸了摸他的頭,轉過身看著宋嘉言。
宋嘉言注意到他的目光,回頭看了一下:“怎麼了?”
“阿兄……”宋嘉祥看著宋嘉言,似乎有些擔憂,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又說不出來。
最後,還是宋嘉言對他笑了笑,揮了揮手:“帶著阿弟進去吧,阿兄會保護你們的。”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這段安排修改過幾次,如果有與前文不符的地方,歡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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